轉過頭去看身後的車廂,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整個頭皮發麻。整個車廂裡空空如也,哪兒還有什麼人在。我從這個車廂又回到了剛才的座位上,發現這幾個車廂全部都是空的,剛才那哭鬧的小孩兒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共六節車廂,我每個車廂都看過去,全部都是空的,就好像是從來沒有上過人一般。火車還在不斷的往前走,我無意間朝著車窗玻璃上掃了一眼,發現自己整個人的身影在車窗上都變得歪歪扭扭的不那麼真實。更重要的是,從車窗玻璃上看去,整個車廂裡的人擠得滿滿當當的,剛才的那些人都能從裡面看見。

現在我不太能確定,那些到底還算不算是人了。因為從車窗玻璃裡看見的,全部都沒有實體,只剩下了玻璃折射回來的虛影。我開始恐懼起來,只是僅僅一個瞬間,身後留個車廂將近上千人忽然間全部都消失,說不定我就是下一個。車窗上我的影子變得歪歪扭扭,可能就是要消失的徵兆。

趕緊掏出帆布包,佈下十二都天門陣把自己包圍起來,然後香燭驅鬼符什麼的能用的全部都用上。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車窗裡我的影子慢慢的變得更加扭曲,而我在車廂頂部那些燈照射下的影子,也在慢慢的消失。

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腿都在發軟。這樣的情況,我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更不用說遇上了。現在根本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應對,幾乎已經把所有能用的東西用上了。最後,從帆布包裡把那條鞭子抽出來,不停的往火車窗戶上抽著,才發現不管怎麼抽都是徒勞,而且還在浪費我自己自救的時間。

剛剛停下鞭子,就發現佈置十二都天門陣的那些包著銅錢的符“蹭”的一聲,同時燃燒了起來。而且其中還有清脆的破裂聲,沒想到那些東西竟然那麼強悍,連銅錢都能燒裂。看來,我今天不趕緊想辦法出去,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看來,只能用最後一招了。現在才發現自己身上那黑色的血是把雙刃劍,有了他對付鬼物很厲害,但是也讓我有了依賴的心裡,所以其他的那些本事都沒學多少。尤其是表姑爺給我的那本書上,雖然都能默寫下來,可是會用的不多。

從揹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用力的把手指一劃,黑色的血液立刻湧了出來。我立刻伸手在車窗上畫起驅鬼符,這已經是最後一招了,如果真的不行,我估計就只能拿起窗戶邊上掛著的那個錘子砸玻璃,冒著要命的危險跳出去。

那黑色的血剛沾在車窗上就凝固起來,當我把符文畫完,車窗裡映出來的那些人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在人影消失的瞬間,從窗戶竟然能夠看見外面有燈光,也不知道是路燈還是有人家居住。總之,能夠看見燈就是好事兒。

見到有效,我立刻把在另外一個窗戶上也畫了起來。剛畫完三個窗戶,我就開始有些頭暈。黑色的血雖然有效果,但是也不是這麼用的,要補回來估計會非常難,那彼岸花露被我爸他們借走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完。

幸好,三個窗戶畫完,車停了。車廂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車門“哐當”一聲自己開啟。我立刻提著帆布包,忍著頭暈直接衝出了門外。就在我剛出門的時候,車門又“哐當”一聲狠狠的關上,急速朝著前方開去。

我轉過頭看向那輛火車,發現剛才還是空蕩蕩的車廂裡擠滿了人,就好像他們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一般。

等那趟車走遠了,我才開始打量起來眼前的環境。外面天早就已經黑了,開啟手機看了看,凌晨兩點多,手機還是沒有訊號。我下車的地方是個小站,那個牌子上的字都已經掉的看不清楚,只能看見最後那個“站”字。下一站是哪兒也看不太清楚,不過箭頭左邊上一站“黃泉站”三個字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站臺旁邊昏黃的路燈下,有個破爛的候車室,裡面早就已經廢棄連門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