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頁)
章節報錯
,一副古人相貌。這樣的一張臉,能令病人信服,也能震懾女人。夫人眼光流離,慢慢地依偎過來。感受著她肌膚的清涼,崔道融想起了古人遊西湖所用的樓船。
啊,月光,美人,是一定要有樓船的。在江面上佔有一個女人——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事情了。想到在船上造房,古人的智慧令人欽佩。
崔道融挽住了夫人的腰部,那是一種滑膩的手感,船尾的船伕顯得更加多餘。崔道融向船尾瞥了一眼,猛地站了起來。
撐船的船伕消失了,離得最近的船也在兩公里外。崔道融忽然覺得腳面一涼,低頭見甲板已湧上了江水……
湖邊賞月的群眾起騷亂,因為一個人突然鑽出水面,他溼淋淋地穿過眾人,小跑著向嶽王廟而去。冬季湖水陰寒,在此刻游水無異於自殺,群眾好奇地尾隨。
那人跑到嶽王廟前,面對黑漆漆的廟宇,盤腿坐在地上。他身上的水凝成了冰塊,整身衣服支起稜角。
也許錯了。沒有證據,他是憑著直覺認定了崔道融和夫人的罪行。不知道他倆會不會游水?何安下緊閉雙眼,對著嶽王廟祈禱:偉大的嶽王,希望您主持公道,如果他倆無罪,就讓他倆游上岸來吧……
何安下祈禱得筋疲力盡,仍不敢睜開雙眼,因為怕嶽王不能顯靈。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身體緊張到了極限,忽然一鬆,眼皮張開。
第一部分第5節:3、入定(2)
耳邊響起一片驚呼聲,何安下的視線兩秒後方才清晰,看到離他十米遠站著一大群人,均一臉敬畏。一個黑衣和尚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謙恭作揖,說:〃道爺!〃然後蹲下身來,按摩何安下的肩膀和腿部。
何安下:〃我這是怎麼了?〃黑衣和尚:〃您在這入定,已經十天,轟動了杭州。如松長老不願您擾民,讓我接您去靈隱寺。〃
在黑衣和尚的攙扶下,何安下起身上馬。十天的入定,令他筋肉癱軟,一下伏在馬上,再也直不起腰。
到達靈隱寺用了四十分鐘,沿路不時有人跪拜,嶽王廟的圍觀群眾也有三十多人跟隨。如松長老的住所在靈隱寺最深的庭院,何安下被攙扶進禪房時,他正坐在床上,就著一個小炕桌寫字。
何安下被放在床上,為防止傾倒,黑衣和尚搬過床上的棉被,墊住何安下的後腰。如松舔了一下毛筆頭,說:〃我從十六歲開始,每天抄寫七遍《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已經有五十三年了。這一篇還差最後一筆,你能幫我麼?〃
如松把毛筆遞過來,何安下拿住筆,上身探到小炕桌前,只見一張黃色毛邊紙上寫著清秀的小楷。
何安下顫巍巍地在紙上寫了一筆,這一筆粗大深重,破壞了整張書法的和諧。看著自己的這一筆,何安下兩眼發直,〃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如松:〃孩子,你怎麼了?〃何安下:〃我寫壞了。〃
如松:〃沒關係。可以重新再寫。〃如松把紙一揉,從炕桌下又拿出一張紙,鋪在桌面。何安下上身伏在桌前,正要下筆,卻抬起頭來,瞳孔黑得如同地獄。
何安下:〃西湖上有沒有發生命案?〃如松:〃九天前的早晨,杭州名醫崔道融和他的新婚妻子死在湖心。船沉後,他倆抓到根木頭,但湖水陰寒,他倆是被凍死的。〃
何安下的瞳孔泛起一片蒼茫灰色,消滅了所有神情。如松長嘆一聲,將一卷經文放在桌上,說:〃抄吧。〃何安下立刻俯身抄寫起來。
如鬆下了床,走出屋去,關上了門。院落中站滿了跟隨的民眾,如松兩手合十,聲音厚重得如同千斤銅鐘:〃阿彌陀佛。人間只有痛苦,哪有什麼熱鬧看?都散了吧。〃
何安下在如松的禪房中抄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一抄就抄了四十九天。他走出禪房的時候,正是除夕夜晚,杭州民眾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