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無需再往深處談,以免最後做不成親,面上不好看。於是兩人談些家長裡短過日子的話,很快就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寺裡住持命人擺上齋飯。

鄭氏讓人叫回大苞谷,正要開飯,忽然王夫人貼身的嬤嬤進來對她耳語了幾句。

王夫人就放下筷子,笑容滿面地對鄭氏道:“這可巧了,我侄兒午間落衙,特來接我回去。聽得老王妃在此,不敢就進來。請老王妃示下,讓他能拜見長輩。”

鄭氏忙道“快請”,命大苞谷出去相迎。

真是相親了,連王窮自己都送上門來讓她相看。

王家自然不用高攀玄武王府,如此用心安排,看來是王窮的意思了。不管如何,她都十分感激他這份心意。

一時王窮走進來,大苞谷在後相隨。

鄭氏看著向她施禮的青年有些失神,也領略到什麼叫做風神如玉。

這人的光芒不在外貌,而是氣質。

無法言喻的氣質,舉手投足都是那麼自然灑脫。

這個年紀能有這份氣度是很少見的,黃豆跟他比,稍顯圓滑了些;田遙跟他比,稍顯傲氣了些;葫蘆板栗跟他比……

也能比得上,但那是截然不同的武將氣度。

真是名不虛傳!

她忍不住感嘆:若是這門親做成了,孃家老孃和嫂子會不會懷疑她使手段奪了紫茄的夫婿?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她含笑伸手道:“王翰林不必多禮。”

轉向王夫人讚道:“真是不知怎麼說了。當孃的都以為自己兒子是最好的,可這會兒我不得不承認:我們家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王翰林。我也想起來了,當日在刑部大堂是見過的,只因當時心亂的很,才沒留心。”

王窮微笑道:“老王妃謬讚,晚輩不敢當!”

王夫人十分喜悅,一邊謙虛,一邊指著大苞穀道:“老王妃忒謙了。不說玄武王了,就是眼前這孩子就是百裡挑一的。”

鄭氏笑道:“他呀,一點鬼精都露在臉上,怎能跟王翰林相提並論。大苞谷,請王翰林坐下。你也坐下。都沒外人,咱們就一起吃了,也熱鬧些。”

王夫人忙點頭,吩咐王窮坐下。

於是,王窮和大苞谷就坐在下首,陪著兩位長輩用齋飯,葡萄姑姑等人在一旁伺候。

一時飯畢,撤下殘席,換上茶水,王窮便和大苞谷聊些天南海北話題,以及近日京城新鮮人事,博長輩一笑。

言語間,王窮對鄭氏親密又不失恭敬,好似子侄對親長一樣,並不虛偽逢迎。

鄭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

倒是大苞谷,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把王夫人拍得眉開眼笑,每每令鄭氏和王窮忍俊不禁,只當他是小孩子,愛討大人歡心。

因說起外國使團在京的種種趣事,王窮便對大苞穀道:“在下奉命翻譯那些海外使臣帶來的書籍。只是通譯們文字水平不夠,正要請張小兄弟幫忙。”

大苞谷便問他是如何翻譯的。

王窮說,一邊請海外使者念出書籍內容,一邊請通譯翻出意思來,他和翰林院的同僚則整理記錄。這中間難免有誤差,弄不明白的地方,他們都標記了出來。

大苞谷點頭道:“這是有些難。小弟也不是很精通,只能盡力了。”

說笑間,忽聽外面有人爭執,伴隨著呵斥聲。

王窮忙起身出去檢視究竟。

不一會,他便回來,對鄭氏道:“請老王妃示下:有個小沙彌說要見老王妃,不知何事。趕也趕不走他。晚輩見他不似奸佞之輩,恐有內情,便斗膽進來問一聲。”

大苞谷聽了一愣,忙起身道:“娘,讓我去見他。先聽他有什麼事,再帶來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