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斑駁雜亂。

尹南語勾住白蘞的膝蓋,將人打橫抱起,縱身朝著正前方的那座不算太高的山峰躍去。

正山上有一條青白石板砌成的小道,蜿蜒入山林,直到峰頂的一處宮門前。

白蘞跟在尹南語身後哼哧哼哧走了一段石階,還沒仰頭看清宮門上寫的鎏金大字,硃紅色的門就被人從裡面緩緩推了開來。

一個身著華衣,相貌普通的男子站在門內,見到二人淡然道:“先入內再說。”

尹南語點點頭,拱手道:“多謝琴瑤上仙。”

白蘞好奇地望著為他們引路的男子,男子腦後一絲不苟地束著發冠,脊背挺拔,身形纖瘦,腰間墜著一支玉笛,和白澤的背影有些相像,卻沒有白澤那般好看。

兩人入了琴瑤宮才發現,宮裡除了池水中還有幾尾錦鯉,竟再沒有其他生人的氣息。

他們穿過正殿,幾處長廊,偏院,來到山亭內。

男子一伸手,“二位請。”在他面前是一方石桌,圍著石凳,桌上一邊擺著把全身呈焦黑色的長琴,一邊是已經冷涼的茶水。他也不管用涼水沖茶待客是否失禮,兀自給尹南語和白蘞各倒了一杯。

白蘞懵懵懂懂地跟著尹南語坐下,看尹南語從胸口拿出一隻巴掌大的海螺,他頓時叫起來道:“這是我的!”

男子聞言抬眸看他。

尹南語眼神中閃過一絲尷尬,他先安撫白蘞道:“是你的,一會兒就還給你。”他說罷將海螺遞予男子道:“就是它。”

男子綰起袖子,執著海螺看了看,問道:“魂器?”

所謂魂器,便是指的可以將收集來的魂魄滋養以讓它們不會消散的靈器。

尹南語點頭稱是,接著又道:“不過……這隻海螺在收了小白的靈慧魄之後就取不出了。”

男子道:“你之前和我說過,本來一般魂器只要修為足夠,收放當是自如才對,這隻……是要奏樂?”

尹南語嘆氣,揉著額角沒有否認,“只是吹響都不行。”

“哦?有誰試過麼。”男子這才從先前的死氣沉沉變得鮮活了一點,饒有興致左右翻看。

尹南語看著根本就坐不住,已經跑到亭邊拔草玩的白蘞道:“他。”

男子驚訝地偏頭望了白蘞一眼,“那海螺裡的魂魄是……”

“是我的。”

男子微愕,略一思索道:“蛇君是說千年前受傷那次?”

“沒錯。”

那一次殷四偶然間替他找到了可以養魂的海螺,只是魂魄收入其中之後卻再也無法釋放出來。殷四試了多次,簡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後來去東海的時候他感覺到海螺發出了嗡嗡的震顫,離王宮內的某人越近震顫越強烈。

尹南語前些日子聽殷四說起,又講了一些關於殷寒亭與白蘞之間的往事。那時候殷四一直暗地裡琢磨著要怎麼避過青龍,他以為青龍很快就會膩了白蘞,所以預想只要青龍將白蘞逐出海到陸地上,那麼白蘞使用海螺時吹散出的魂魄就能夠回到尹南語體內,但若是隔著海水……

東海海空自古皆有禁制作為屏障,只怕魂魄容易遺失。

結果,白蘞雖然如他所料一般出了東海,並吹響海螺。只不過大概是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魂魄只讓尹南語回收了一部分,又加上那時候白蘞一路帶著尹南語躲躲藏藏,尹南語本就認知懵懂,而白蘞由於知情不深,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海螺裡就一直殘留著另一半魂魄。只能讓尹南語一點一點嘗試著不用吹奏人來吸收,速度很慢。

後來,他們遇上了窮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