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頃刻間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從新野逃來的襄陽的軍民,驚心動魄的描述著敵人的恐怖,各種傳聞在大街小巷亂飛。

有人說河北軍的顏良比當年的呂布還要殘暴兇猛。

有人說河北的騎兵比風還快,刀子比虎狼的牙還鋒利,見人就殺,跟魔鬼一樣可怕。

甚至還有人說攻入荊州的河北軍有十多萬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馬上就要渡過漢水殺進襄陽來。

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言,使是襄陽的民眾對從未見過的敵人,產生了深深的畏懼。

在他們眼中,顏良儼然成了地獄裡的閻王,帶著無數的惡鬼來到荊州吃人。

原本熱鬧的街市因恐慌而陷入了蕭條,商鋪們紛紛關門停業,大街上空無一人,甚至許多人家都收拾行李,攜老帶幼的湧向南門,打算避往江陵,躲避近在眼前的戰火。

州牧府中,同樣是一片混亂。

文聘被俘,新野淪陷,蒯越失蹤,各種噩報如雪片似飛來,荊襄上層的文武官吏們,匆匆忙忙的出入於州牧內外。

大堂之中,蒼老的劉表表呆坐在那裡,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堂下,蔡瑁、龐季、韓嵩等文武重僚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字——莫名驚詫。

驚則驚於,蒯越和文聘的一萬大軍,竟一日間大敗,重鎮新野轉瞬即失,襄陽城直面河北軍的兵鋒。

莫名之處,則是包括劉表在內的眾人,都想不通顏良為何要這麼做?

孤軍穿越曹統區,千里迢迢而來,難道是為了吞併荊州嗎?

“早聞顏良驍勇,沒想到還這般詭詐多謀,連異度都不是他的對手,袁公帳下,果然是人才濟濟呀……”

劉表喃喃的慨嘆道。

座下蔡瑁拱手道:“主公,管他顏良有什麼能耐,豈能容他侵我州土,請主公下令,末將立刻調大軍前往討平此賊。”

蔡家為荊州大族,名下產業甚多,新野乃富庶之地,蔡家在那裡自也有不少田舍產業。

眼下新野為顏良所據,蔡家產業受到威脅,蔡瑁於公於私自是迫不急待的要奪還新野。

“主公若起大軍攻新野,必可將顏良討平,但如此一來,主公就等於和袁本初結怨,而今官渡之戰勝負未分,在這樣一個時候,無論是曹孟德還是袁本初,都不可輕易結怨呀。”

從事中郎韓嵩表示了反對。

韓嵩雖為名士,但卻不是大族出身,在新野沒蔡家那麼多的產業,故也不急著奪還新野。

蔡瑁頓時就急了,大聲道:“新野乃襄陽門戶,如今新野已失,顏良若發兵南下,渡江來攻襄陽卻當如何?”

“顏良兵不滿萬,又無水軍,焉敢冒犯進攻襄陽。再說,襄陽兵馬三萬,戰船千艘,可謂固若金湯,就算顏良來攻,又有何懼。”韓嵩馬上又反駁道。

蔡瑁一時無言,怒瞪了韓嵩一眼。

這時,一直沉默的龐季開口道:“新野重鎮斷不可失,韓從事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以我之見,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顏良的真正目的,然後再談用兵之事。”

龐季和起了稀泥,兩不相幫。

其餘諸人,有人贊成即刻發兵,有人主張等等再說,各執一詞,吵成一片。

端坐的劉表越聽眉頭越皺,卻只能搖頭暗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正當這時,侍從匆匆而入,言是別駕蒯越從新野派人送了書信前來。

“異度還活著!”劉表驚喜不已,騰的便站了起來,“快,快把書信拿來。”

蒯越沒死的訊息,令在場人驚訝不已,有人欣喜,自也有人失望。

劉表接過那封書信,拆開來細細一看,本是驚喜的表情,卻漸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