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姑娘是否還有其餘的疑問?不如一併道出,在下好一一回答。”扶挽音蹲下身以指尖輕拈了些泥土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笑道:“寒嵐島中的靈氣確實如你所言,出乎人意料之外,相信這裡的一花一木或塵或土都能隨心所欲修煉成形。”

“你即便回答了我,我也不知該如何分辨話中真假。”也許只有慕奈蘭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但被那雙深邃的墨眸瞟一眼總會有種被看穿的錯覺,這樣的人太危險,不宜靠太近,鳳傾泠無聲告誡自己,揚袖一動輕身躍起,甚是熟練的飛過百里桃林,白衣在花間似一場霧氣,眨眼便到了盡頭,扶挽音彈開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拂袖緊隨而去,眼底隱有不明笑意。

過了桃林後兩人隔著五步的距離一前一後走上山道,前方樹林鬱鬱蔥蔥,遮蔽天光,看似並無玄機卻暗藏殺氣,鳳傾泠向他丟了挑釁一眼,扶挽音甚是不負期望,以玉扇指著前面一顆矮樹,“稍後你五步前,三步後,一步右,凌空四翻落在有兩步距離的那棵矮樹的右方向六步中,那裡是機關的其中之一所在地,餘下的便交給在下。”

話音落地,鳳傾泠煞是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卻未說什麼,都按照他說的去做,待站定後,只見他輕盈的穿梭森林間,不見任何造勢卻自成威嚴,不消片刻他就破了陣,遙遙站在樹林盡頭,藍玲瓏聖光傲盡天地風采,令人無法挪動視線,雖然看不清他的臉聽不到他的聲音,卻彷彿有一股來自於他的溫度灼燒了她的視線,頃刻間躥進體內,沿著心脈融化開。

一路上幾乎每走一步都需要思考如何破機關,鳳傾泠自然懂得怎麼開啟,扶挽音卻總能令她出乎意料,好像從小生活在寒嵐島的其實是他一樣,熟悉程度與殘音樓無甚差別,甚至有些機關她還需回想以往是否走過,而他卻連考慮都不需要,不費吹灰之力破解一陣又一陣,帶她層層翻越,重重踏過。

“想必寒嵐島也從無人到過,島主原可不必如此煞費苦心,不知防的哪一位,可見謹慎。”扶挽音怡然自得走在山道上,片葉也不沾身,而對於他的話裡有話鳳傾泠不僅沒刻意迴避,反倒十分坦誠,不乏譏諷,“寒嵐島自開天闢地從未有人來過,扶公子做了普天第一人,可見這些機關防的正是你,只可惜這番苦心到頭來還是白費了,於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你以為防的亂花莊主?寒嵐島壓根沒有這號人,防的可不正是突然就闖進來的你麼?

“怎會不值一提?眼前這一陣在下也不知如何過,從未見過有這種假象的機關,水非水,天非天。”扶挽音停下腳步眼含笑意,也不在意她的諷刺,知專心觀察攔在前面的水流,好像從天上倒下來一樣。

看來是師傅知道自己回來了,這裡以往是她經常修行之地,並不曾有機關,而這個陣法實際是她當年閒著沒事製成的,自然瞭如指掌,鳳傾泠暗暗掃了眼四周,仔細留意了他說的話,是不知如何過,而非不能過,且語氣聽來是一貫的從容淡定,不見一絲慌亂,看來也困不了他多久。

“不知鳳姑娘有何高見?”扶挽音伸手接了一捧水打量,卻並未走動一步,似知這一步進去必定啟動機關,鳳傾泠跟在他身旁微不可覺的動了一步,看似不小心實則十分有章法,她一動陣法立即被啟動。

“不好!”

“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九章:乍然陌路步步殤(三)

扶挽音伸手欲拉她,鳳傾泠順勢握住他的手往水裡倒,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周圍的草木頓時疾速移走,把剛才他們落腳的地方都圍了起來,山壁上的花草七零八落滑下,扶挽音只覺掌心一空,原本握在手裡的鳳傾泠已不知所蹤,而他也並非真的掉進了水裡,而是被困在了由水流形成的陣法中。

突變之後這一塊風景地一瞬靜了下來,森林裡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