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委屈呢。

她不禁想起了當年的翠蕊,那是侍候了張保好幾年的丫環,快嘴,人又有幾分小聰明,很是得張保地寵。收房後,氣焰十分囂張,嘴裡雖說要敬主母,其實根本沒把佟氏放在眼裡。若不是她自己作孽被抓了個正著,佟氏又使了些心計,今時今日是個什麼光景,還不知道呢。

佟氏一想到這些,便心下發寒,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女兒也遇到這種事!雖然她知道自家女兒不是纖柔懦弱的千金小姐,但她仍不希望女兒遭遇到自己當年遭遇到地那些。不一會兒,她心裡已有了定計,若是能找到另一戶好人家,固然是好,若是不能,她就要早作準備了。

拿定了主意,她便把這件事暫且放到一邊,先處理起其他事情來。

佟氏看了看長福擬好的宴席菜式單子,覺得還是去問問那拉氏比較好,一來她是當家人,二來她也娶了兩個媳婦,比較有經驗。她拿起單子,叫上素雲,便往竹院方向走,卻在路上看到幾個媳婦慌慌張張地四處亂竄。她認得其中一個是順寧之妻喜塔臘氏身邊侍候的人,皺皺眉,開口叫住那媳婦,喝問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出了什麼事?”

那媳婦子一見佟氏,眼中一亮,撲上來道:“三太太,請你去看看我們二奶奶吧,二奶奶在門上拌了一跤,看樣子是要生了。”

佟氏也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你們怎麼沒照顧好?大太太呢?”

那媳婦道:“大太太和親家太太約了去廟裡給二奶奶祈福去了,不在家。如今只有大奶奶在那邊。人人都以為二奶奶暫時還生不了,院裡也只有兩位媽媽在,誰想到二奶奶會摔著了?”

佟氏也知道喜塔臘氏這一胎,起初就不穩,但後來一直還算安好,只是都十個月有餘了,卻一直沒什麼動靜,大房這邊人人都在擔心,大嫂那拉氏在這種時候還出門祈福,大概也是想求佛祖保佑這個孫兒順利出生的吧?

只是如今那拉氏不在,沈氏又在別院,便只剩佟氏一個長輩在了,加上她想起自己有難產地經驗,便立馬叫那媳婦子去叫人請大夫和穩婆,自己帶著素雲往杏院去了。

一到杏院正房,佟氏便聽到李氏在安慰妯娌說:“…沒事沒事,每個女人都有這麼一遭,捱過去就好了…”她上前看喜塔臘氏,卻只見對方臉色蒼白,不停地流淚喊痛,下身已經流了一片血,忙問:“已經痛了多久了?剪子白布熱水都準備好了麼?”

李氏轉頭見是佟氏,忙起身請安,把具體情形都一一告訴了她。佟氏得知她已經派了人分別去通知那拉氏和順寧,生產的東西也都叫人去準備了,處理得倒還妥當,便微微點點頭,掉頭對喜塔臘氏道:“順哥兒媳婦,你別慌,不要緊的。你這胎已經足月,頂多就是比原先提前兩日罷了。當年我生賢哥兒時,可是早了半個月呢,一樣平安無事。你先別哭喊,留些力氣,一會兒才是出力的時候呢。”然後便吩咐杏院的所有丫環婆子各自準備好需要用的東西,連參湯都叫人去煎了。

她說話聲音很穩。態度又從容,眾人聽了都鎮靜下來。喜塔臘氏也沒那麼驚慌了,佟氏叫人煮了粥給她吃。她也勉強吃了半碗下去。

大夫和穩婆很快就到了,吳總管在院子外頭坐鎮。他娘子便進產房幫忙。佟氏怕喜塔臘氏心中不安,便拉著李氏留在房中陪伴。

那拉氏與喜塔臘太太得信回到伯爵府時,正好遇上從衙門趕回的順寧,三人互相攙扶著進了杏院,見所有人都各司其職。事事井井有條,也略微放了心。屋中地喜塔臘氏已經開始叫嚷了,還能聽到佟氏勸她別花力氣喊的聲音。旁邊一個媳婦子早早迎上來,向那拉氏等人回報說已經能看到孩子地頭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下來。

不過等孩子完全生下來,卻已經天黑了。在旁邊地廂房中等得心急如焚的那拉氏與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