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房這回事,只是那涼珠老子娘都在府裡當差,主人家不忍心叫她骨肉分離,所以許她不陪嫁。崇二爺身邊的丫頭上個月嫁了人,如今身邊沒有可靠的人使喚,所以便索性把涼珠調了過去,但沒說什麼屋裡人的話。”

佟氏冷笑:“別是哄人的吧?到了他屋裡,是不是屋裡人,誰知道呢?”

二嫫道:“我在溫夫人面前,故意問怎麼沒讓涼珠陪嫁,她只說是丫頭年紀大了,又總生病,所以沒讓她跟過來。她一個字也沒提咱們姑娘的事,只是問了句宮裡是不是又派了人來。”

佟氏皺眉道:“難道她聽說了宮裡派人來的事,擔心我們淑兒會被指婚,所以死了心麼?結果都還未出來呢,當初他們明明問的是,如果淑兒選秀落選,能不能許給崇禮。他們早就該知道的,如今說這話,有什麼意思。罷了,我也不多說,只看以後的情形吧。”

她雖這麼說,其實已經在心裡拿定了主意,崇禮雖然條件很好,但自家女兒更出色,必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她想到這兩日淑寧料理家務的情形,更覺不能委屈了女兒。

端寧臨近傍晚才回來,但已經是近來回家較早的一次了。他先給母親請了安,陪著說了幾句閒話,才找到妹妹說:“你快過來我院子,有好東西給你瞧。淑寧好奇地跟過去,只見梅院中放著三盆梅花,居然都是小巧玲瓏,連盆帶花,不過二尺來高。端寧笑道:“你知道這是誰送我的?是桐英!難為他怎麼弄來。”

盆栽的梅花也不是沒見過,但通常見的都是黃色的臘梅,這三盆卻都是紅的,與尋常梅花無異,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著實難得。淑寧回想起當日的紅梅畫與詩,心中升起一股甜意。

端寧瞧見她的神色,忍著笑道:“不過他送我這梅花,說是給我新院子添妝,可這三盆是怎麼回事?又不是成雙成對的,而且還偏偏有一盆顏色比另兩盆深一些。他平日就不聰明,居然連送人的新婚禮物,也是胡里胡塗的。”

淑寧扁扁嘴,心裡卻猜到大概是桐英要送給自己的,卻怕人說閒話,才特意走了曲線。她瞄了哥哥一眼,心想:我不信你沒猜到。

端寧偷笑,見妹妹臉上發紅,手指頭眼看要擰過來了,忙道:“我只要兩盆淺色的裝點書房就好,那盆大紅的,就轉送給妹妹吧,我看它與你屋裡那幅梅花圖倒也相配。”

淑寧不好意思地笑了,捶了哥哥兩下,卻又施禮謝過,便親手捧了那紅梅回院去了。

(剩的精華不多了…)

一七八、喜慶(上)

康熙三十四年的新春,乃是伯爵府滿服後的第一個新年,照理說應該辦得隆重一些才是。只是那拉氏想到正月裡還有三件喜事,包括端寧娶親、芳寧出嫁以及順寧長子永瑞的滿月酒,花費太大,所以想稍稍節省一些,便與佟氏及沈氏商量了,不請戲班子,也不放煙火,只是閤家吃酒席便罷。

佟氏倒沒什麼要緊,她眼下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兒子娶媳婦的事上,所以並不關心過年是大辦還是小辦,只是對那拉氏提議將娶親的酒席由兩日酒改為當日酒有些不滿。不過因將軍府那邊也不願太過顯擺,所以才同意了。

沈氏卻有些不高興,那三件喜事都與四房無關,憑什麼叫他們跟著少了熱鬧?不過她本是書香出身,倒也不會與妯娌在這種俗事上爭吵,勉強妥協了。所以最後新年酒宴的安排,戲班子免了,但煙火還是要放一放。

除夕夜的家宴,二房也回來參加了,還帶了誠寧新娶的媳婦萬琉哈氏來見本家親眷。

誠寧的喜事,是在臘月前辦的,只因聽說了行四的端寧婚禮定在正月十四,加上新娘的父親要放外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