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又如何?”小七挑釁道。

男子一愣。見小七明顯與他過不去,他索性收起有禮的姿態,又看向一旁的小二。最後看向戴著氈帽的白青亭。

“這位姑娘,你可是她們的主子?”男子向白青亭問道。

白青亭透過白紗看著已失了戰鬥力只顧著低泣不休的女子,一會收回視線道:“讓他過去。”

“姑娘?”小七訝異地看向白青亭。

姑娘下到二樓來不就是要管一管這樁事的麼?怎麼還讓她放這男子走?

“聽姑娘的!”小二低聲道。

小二開口,小七哪敢再嘍嗦,立刻側身讓出樓道出。

男子沒有再看誰,幾乎大步跨過小七便佛袖離去。

見男子下了樓離開了食色生香,兩個主角走了一個,餘下一個再也拍不響巴掌,已無熱鬧可瞧。

樓上樓下的看客隨之慢慢散了場,各回各的位置,用膳的繼續用膳,結帳走人的走人。

不到幾息,食色生香便又恢復了正常酒樓的來來往往。

白青亭走近女子所在的廂房,她站定於女子面前,看著女子哭花了妝的面容,她一聲不吭。

小二與小七疏散了廂房左右還想看女子熱鬧的人,回過頭來見女子仍哭得悽悽慘慘,而白青亭仍站於女子跟前一言不發。

二人相對一眼,皆是不解自家姑娘到底是想做什麼。

再過一刻鐘,不知是女子哭夠了還是終於發現了站於她眼前不走的白青亭,她仰起滿是淚的臉。

“你是……”看了一會,女子確定她並不認得跟前的白青亭。

眉眼豔麗,面容姣好,即便滿面淚痕仍難掩其嫵媚,哭得梨花帶雨極其容易博得旁人的憐惜,聲音輕柔動人。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女子竟是即將被夫君休棄的可憐蟲。

“見異思遷,沾花惹草,狼心狗肺……”

女子怔著聽著白青亭細數男子的薄情寡意。

“遇人不淑,七出之條,小產無子……”

白青亭還是四個字四個字的往外蹦,卻是說著女子的六年虛度。

“你是何人?我的家事尚輪不到一個你陌生人來管!”女子盯著白紗內模糊面容的輪廓,軟弱輕柔的聲音不覺轉厲。

小二與小七同時上前,正想斥女子的不知好歹,卻讓白青亭一抬手止住了她們的步伐。

白青亭舉手摘下氈帽,面容慢慢現於女子眼前。

女子看著白青亭清秀紅潤的臉龐,她細細回想著,可曾在何時何地見過眼前的白青亭。

可許久,女子腦海中毫無眼前這張清秀面容的印象。

“我不認得你!你到底是何人?有何目的?”女子警惕了起來,她站直身子不再靠著門檻。

敢這樣對她吆三喝四,性情也非真的軟弱無能,怎麼會讓一個臭男人欺負到外邊的酒樓來了?

白青亭好奇之餘,有種幸甚之感,含笑說道:“大姐,我回來了。”

不僅女子讓她這一聲驚得莫名奇妙,連她身後的小七也嚇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乖乖,這得多深的緣份啊!

才來上元縣半日,這便遇上白家的人了?還是姑娘的姐姐?

小二則早有所預料女子的身份或許與白家有關,否則依著姑娘淡泊自律的個性,怎麼會突然管起閒事來?

於是一聽自家姑娘喚出一聲大姐來,小二相當淡定。

“你……你喚我什麼?”女子以為自已聽錯了。

白青亭跨過門檻,對身後的兩人道:“去吩咐店小二將飯菜端到這個廂房來。”

小七領命轉身便去找店小二了,小二則跟著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