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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想同這鸞鳥一般……”想到他若要魂飛魄散,頓時心中難過已極,吼道:“為什麼不殺了他?殺了他把神鏡搶過來 ?”
雷聲在耳邊不休不止,暴雨冰涼澆在我的面上,冷的雨,熱的淚,我昏亂的想到,若是初時一見凌昌便殺了他,將神鏡搶過來。我並非沒這能力。
現下神鏡已碎,卻教我哪裡去尋一個可以寄存魂魄的寶貝來?
我殺心頓起,只覺要做些什麼事來填滿心底裡的恐慌。一把推開了岳珂,叫道:“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胳膊被人拽住,他牢牢的拉住了我,熱淚披面,我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紅著眼睛喊道:“你不讓我殺了他,就賠我鏡子來,賠我鏡子來!”
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頓時如木雕泥塑,呆了。
他道:“傻丫頭,我魂魄已經聚全。要那鏡子做甚?”
周遭殺伐不止,鮫人悲歌響徹,慘呼不絕,鷗鳥受驚,四散逃逸,雷公電母將那響雷綿綿不絕的炸響,聽在我耳邊如同禮炮一般,潮水巨浪一般的喜悅奔湧而來,瞬間將我淹沒。我呆呆立在他面前,雷電的亮光一次次照亮了黑暗之中的他的臉,這樣清雋的面孔,專注的眼神,在雨水洗禮之下,彷彿初見,那踏波而來的男子一步步被命運之手推著,只為了這一刻完完整整送至我的眼前。
喜悅滔滔,令人目眩。
我伸出手去,輕觸了一下他的面頰,涼意滲人。但卻還是忍不住,將整個手心都貼了上去,一點一點,從眉間雙目撫摸了下來,彷彿過得良久,又似一瞬,猛然間教我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真是樂昏了頭了!
板起臉來,滿心的笑意難褪,想來這板著的面孔定然略有龜裂,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壓低了聲音問道:“三殿下,你三魂合一是幾時發生的事?”
我想起稍早一些,自己在滇池鮫王處自稱與他發生了肌膚之親,其後又謊稱與他有了孩兒……面上禁不住火辣辣的作燒。他若是說很早以前就三魂合一了,我必然掐死了他,再自殺。
大概是他瞧見了我眼裡的殺意,頓時四下裡低頭去張望,又指著下面一處道:“青兒你來瞧,離光怕是要出事,我下去瞧瞧去,可別教凌昌真將他打殺了。”
滅族慘禍
我雖滿腹狐疑,直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問個明白,但低頭朝海面瞧去,但見凌昌手執三尺青鋒,眼瞧著要手刃離光,我與岳珂隔的這樣遠,回救不及,皆驚呼一聲,向下掠去。
眨眼間凌昌手起劍落,卻是軟軟偏向了一旁,離光穩立浪尖,竟然連他的半根頭髮絲都不曾傷著。
我長呼了一口氣,又離得近了些,再細瞧之下,只見離光淺笑自若,白袍烈烈,並無刀劍加身的緊迫之感,倒似閒庭漫步一般,腳下浪頭翻湧,步步生花。口中溫柔呢喃,似碧波輕搖,一個人在月華之下徜徉,又似愜意逐波,說不出的閒散意滿,教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抗拒戒備之心,只覺平生所求,無不如是。
凌昌揮出一刀之後便不曾再揮出第二刀,我大奇,不由指著他笑道:“凌昌殿下這是幾頓沒吃了?怎的連把劍也揮不動?”若擱在往常,他定然會被這句話氣得半死。我繞至他面前去瞧,他今日居然滿面茫然之色。
岳珂輕笑道:“他被聖音迷惑了。”
十步開外的鮫王正力戰朱雀玄武兩位神君。由於他久居海內,碧婆踏浪很有一套,玄武朱雀兩位神君做上仙久矣,雲頭上打起來尚有幾分勝算,此時與他糾纏在一處,卻是有點相形見拙。鮫王忽爾在浪尖,忽爾潛進水底,抽冷子刺他二人一劍,這二人想是不慣水性,朱雀神君屬火,與水更是天生剋星,眨眼間被浪頭吞下去,喝了幾口鹹腥的海水,幸得玄武神君搭救,方將他撈了起來。粗壯的漢子這會半倚在玄武神君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