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之上星星點點地拉長我乾澀的心事,補充無夢的愁眠,失修的水泥建築憂鬱著洞開的眼睛,此時這般的寂靜。

我的孩子,如此靜寂的夜,我是如此的想念你,忘不了那血液裡流動出音樂的快*感,感受著你的心跳,一百多個日子與你相處的感覺如潮水般洶湧不已,讓我感覺透心的寒冷。此刻每一縷風,每一細微的波動,都似你溫暖的心跳透過我的感覺傳到我的情感之中,就清涼如水給我甜蜜的激動,讓我的唇角開滿深情的玫瑰,此刻過分的奢求和慾望都會豐滿的想唱。

畢竟是天長夢短,月光扯不斷註定流浪的雲。舉手的瞬間,你就遙遠的飄簫一葉,匆匆縹緲失蹤的另一種季節。你還沒有來得及看看這個爾虞我詐的人間,就這樣到了另外的世界,從此我們陰陽相隔啊!淡月悵惘無言,風弄疏星亂影,讓丟失一地的喃喃清愁,靜悄悄地趴在夜的寂寥裡,緘默著天地間的一種虛無,濃重的夜色依然濃重在額頭,風月的銅鏡斑駁著陳年舊事,解悟著獨自的夢境。

山高水闊,雲路迢迢,我的孩子,你是不是也同樣擁有著難耐的孤獨,在陌生的世界裡怎樣的寄宿怎樣的守護自己,莫非真的在無慾無爭得天國過的很好,把你與我之間拉到陌生的距離?!背對俗世,是否還有值得你記憶的曾今有過的一切,誰為你擋風遮雨是非曲直由誰知曉?飄泊的雲,浮華如夢。還有什麼能記得你的笑臉,重複我與你昨天的感覺滿足一個虛空的西方極樂,卻從此的寂然無聲。

知道嗎?那天虛弱的我還是看清楚你了,小小的你,那麼無助的蜷縮在那裡,嬌小的四肢緊緊的抱在一起,你冷嗎?我的孩子,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隨即就什麼不知道了。隱約之中我感覺到了你在向我招手,你是想讓媽媽去陪你,是嗎?一個人路上害怕是嗎?但是,我不能去陪你了,至少現在不能,原諒媽媽的自私吧!顫抖的呼喚著飄忽而又哀傷的你。遍地的往事,丟失在季節牽掛的疼痛,心靈在荒蕪蒼老的樹藤裡獨白成塑膠的花瓣。玉簫聲起,幻飛的蝶兒沿著搖曳的韻律,緩緩地穿越天涯的千山路,彷彿就在燭光和淚光的綽約裡,徘徊在如蛇的山道聽一種泥石流流浪的歌聲,任鳥兒在尷尬的枝丫上等待著巢的遙遠歸期。還是把潮溼的雲影塗抹在身,暖我厚厚的冬天的寂寞,漸入慵倦而失望的目光開始破碎而麻木,此刻我已不再有理由地舊事重提,只有心中的痛吞噬著我的心靈,讓體溫的相知相感相隔萬里,曲溝流水空回首,痴落幾滴清淚紀念自己。

是的,一切皆在於情緣,人生苦短,還是隨緣去編制情願的花瓣吧!任我懷有許多蒲公英飄散的期待,把頭彎進最深的心事,吟誦撒落的悽美的音符,交給無家可歸的風兒,心託鴻雁,夢繫青鳥。

舊情懷,消不盡。有時候一次的激動輝煌,真的卻沉重一生。失去你的痛苦需要我用一生的缺憾去補償,或許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還是把怨恨和懷念以及苦澀淚水都泡進辛辣的酒杯,用充血的喉嚨吞嚥痛苦也吞嚥歡樂吧!咀嚼淚流滿面的詩句,讓逐漸虛弱的身體,消失在瘦骨嶙峋的肩胛。辛酸的遺蹟就化作那一縷炊煙,焚燒你留給媽媽的記憶,痛快打發殘生吧!那密封的酒罈,就沉默在地,留給我們以後想象的一方快樂吧!

心,如細瘦的月牙兒高掛天空,靜靜地感傷你遠方的另一個世界,如期而止的歲月輪迴,總會把一聲長嘆留在這條瘦瘦的小道,等待遠方傳來你的迴音。徐徐的風和淅瀝瀝的雨敲打在平靜的池塘,感受一種孤清的聲音如泣。我就把一種渴望和懺悔編制的愛冰凍起來,如果有來生的話,我們還會有緣做母子嗎?我還有機會還清我的良心債嗎?

敲下最後一段文字的時候夏雨涵將自己的眼淚和這個沒有來得及看這個爾虞我詐的社會的孩子和那個男人全部埋葬在自己心裡的那片墓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