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只是不敢相信能做到。

“用慘敗不足以形容戰局。第一步兵隊與魔法師團全數覆滅,第二步兵隊剩不過十數人。隘口地勢複雜遠超預料,騎兵隊亦無法進入。為接回殘餘士兵勉強衝鋒,折損大半。主力部隊覆滅,霍卡斯從此撤軍,不入莫格隆關一步。”

七年前我慣用的語氣,挺懷念。不過現在我更感興趣這些新東西。影印集暫且放到一邊,我拿了本新的宣傳冊看,上面介紹了這一展櫃的文物,其中一小行字極其奪目。

“這些刻著族徽的盾牌碎片,證明了考古學界關於莫格隆關戰役的一個猜想:千年前讓霍卡斯在西南隘口失利的,正是今日巨神峰上拉闊爾部族與烈陽部族的前身:斯坦帕族。”

我放下宣傳冊,低頭再仔細看展櫃裡的東西。幾枚生鏽的矛尖,當初進攻西南隘口的霍卡斯族的武器,它們有個特別的名字叫做帕提贊戰矛;幾片盾牌碎片,某一塊比較大的上面可以看到古老的斯坦帕語銘文,自然是斯坦帕族用過的盾牌;另有一隻斷矛吸引了我,它的矛骹處是一隻火鳳凰翅膀,若是這樣的矛有兩根,並在一起就可以拼成一整隻鳳凰。

這斷矛也是是古老斯坦帕部落的,火鳳凰是當時他們部族的象徵。“這是斯坦帕那一對兒鳳凰矛?”

“很遺憾,只是根普通的,矛骹上沒有銘文。”講解員搖了搖頭,“鳳凰矛是斯坦帕的聖物,上古時淬巨神峰頂烈陽火焰打造的,不可能折斷。”

一時激動眼花。我又低頭看了看,的確沒有。不過這半根斷矛足矣。“所以西南隘口這一仗,就是斯坦帕族把他們攔住了。”我說。

“一點沒錯。”講解員小姐答,“其實我聽說,當時伊澤瑞爾就是想確定霍卡斯到底是輸給了誰,可他沒找到證據。這根斷矛出土,終於真相大白。”

“七年前條件所限,而且一開始還以為在平原北。”我說。

“恰恰就在西南隘口。”講解員小姐答,“他誤打誤撞,其實還找對了地方,可沒挖到。但這一櫃子的東西都是在他當年開的坑裡新出土的。諾克薩斯考古隊最近用新技術重新探測了,才發現。”

“那還真是遺憾了。”我說,“找對了地方,卻沒挖到東西。”

“但儲存下了符文魔法殘跡,這更了不起。”講解員笑著說,“這同樣是他沒想到的。要我說,這比他挖了恕瑞瑪還讓人激動。”

我不由抬起頭來,看看這個個子不高而聲音很甜的年輕講解員。她有一頭棕色卷長髮,像瀑布一樣蓋在肩上。

“你這麼想?”我問。

“是啊。”她又是一笑,“恕瑞瑪是更傳奇,也更危險。可論考古貢獻,莫格隆關的工作可比那裡的技術含量高多了。要我說,要不是進了聯盟,他的名頭應該早不是瓦羅蘭最好的探險家,而是瓦羅蘭最好的考古學家。按說他應該更願意別人讚揚他的專業成就吧?——哎,你可不要說出去啊,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要是被別人聽到,要笑話我的。”

“不會。”我答,“而且我也這麼想過。”

“是嗎?”

這個棕發女孩又笑起來。這笑容與此前都不同,卸了職業客套,有真正的開心。我於是也跟著一笑,把資料冊遞還給她。她收好了,又拿來一張明信片。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印的正是我畫的那張戰場圖。

“我猜你也是喜歡這些東西的,對吧?我看得出來,你看展品時候眼神會不一樣,是真的喜歡。”年輕的棕發講解員說,“這張明信片送給你做個紀念,紀念我們都覺得伊澤瑞爾在聯盟混是屈才了。”

我啞然失笑,接過明信片。講解員衝我眨眨眼,去迎接下一批遊客了。我看著這張明信片想重新辨認一下自己的字型,低著頭沒看路,一轉身卻撞進了另一個人的懷裡,明信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