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為我?"我坐起身,直視他的眼睛。

"呵呵呵!你這死傢伙!"陳寅說著直搗我的腋窩。癢得我在床上打滾。

"好了,好了,我們不玩了,也不說他,他身邊美女如雲,還會用正眼看我們這些小員工麼?我們晚上去光陰故事唱歌好麼?我請你,好久沒唱歌了,喉嚨有點癢。"我轉移了話題,不想再說到他,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隱隱的痛。

"好呀!我也獻獻醜,有我的襯托,你才會引人注意。想當年,在學校你可是叱吒風雲喲!"陳寅開啟話夾又沒完沒了的講起當年在長汀二中的事情,"對了,記得當時你和皓文、姚芳常在一起的,他們現在怎麼樣?"

"姚芳去深圳打工了,皓文不知是在長汀還是到龍巖,他說他要到龍巖幫他一個親戚打點生意的。來泉州後我還沒打電話給他們,近況無法奉告。"我如實說。只是說起姚芳和皓文,我的思緒不由得就被拉得綿長。他們還好麼?我沒打電話給他們,不是不想念,而是找不到可說的話,一聲簡單的問候結束時,也許只有沉默橫延在電話兩端。長大的代價就是隔亥著青梅竹馬的夥伴麼?我問自己,卻怎麼也找不到答案。愛?究竟什麼是愛?痛苦麼?還是僅僅是快樂?

我和陳寅躺在我狹小的單人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屋內靜靜的,只有掛在牆上的壁扇不知疲倦的旋轉,帶給我們絲絲涼意。不知不覺的就進入了夢鄉,直到落日熔金,彩霞滿天時才醒過來。睜開惺鬆的睡眼,我們相視而笑,原來我們一直抱著對方的腳入眠。

"先洗個澡,吃完飯後,出去透透氣,再去光陰故事。"陳寅安排好晚上的行程。

我點點頭,笑著說:"主隨客變。我聽你的。"

晚飯後,我們就出去了。酷暑未褪,滿天的彩霞似火般燃燒,彷彿燃起了一片燦爛的晴空。穿過如流的人群,我們信步來到海岸邊。夾著魚腥味的習習海風宛如一雙情人的玉手,輕輕地撫摸著我們的臉龐,很愜意!遼闊的海面上倒映著如火如荼的霞光,連海水都變成桔紅色的,遠遠望去,頗為壯觀。隨著暮色愈來愈濃。霞光漸漸地隱退了,海面上又恢復成灰濛濛的一片,只有寥若星辰的燈塔還閃著暗淡的微光。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才趕往"光陰故事"。

"光陰故事"里人很多,幽暗曖昧的燈火煙塵中閃過一張張狂熱而迷惘的臉。我和陳寅都是第一次到這裡,有點拘束,還好迷離閃爍的燈光掩飾了這一切,我們找了張靠窗的小桌子,叫了幾瓶啤酒,對飲起來。說來也怪,別人唱歌是不能喝酒的,怕搞壞嗓子,我可是喝完酒後,聲音才能真正開啟,隨意吶喊,當然啦!反正不是專業的,也沒那麼多講究,只要自己高興就好。晚上唱歌的人很多,國語、粵語、閩南語輪番上演。我靜靜的坐在位置上,悠然的聽著別人唱歌,倒是陳寅神經兮兮的。原來,他發現郝東和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也在這裡,他們坐在我背後的一個幽暗的角落裡。

"要不要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陳寅伏在我耳邊小聲的問。

"別管他們,我們玩我們的,又不是在上班,沒事的。"我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就上臺去唱歌了。

熟悉的旋律瀉滿偌大歌廳的每個角落。

"風雨的街頭,這般能夠逛多久?愛過的老歌,你能記得的有幾首。交過的朋友,在你生命中,知心的人有幾個……"拿著話筒,我深情款款的演繹著譚詠麟的<像我這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