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太醫院的丁院判來了。”

楊茉忙將丁院判請進內院說話。

丁院判帶著姚御醫見到楊茉便道:“保合堂用的麻藥水還有沒有?保定府的醫工不夠多。太醫院要派幾名御醫帶著學生跟著大軍去保定。”

聽說太醫院有人要去保定,屋子裡的幾個人眼睛都發亮。

蕭全忍不住問,“是哪位大人要去。”

姚御醫笑著上前,“在下和一位程御醫。”姚御醫說完看向蕭全。見到蕭全幾個人的目光不禁一愣。

那是羨慕的神情。

保合堂的氣氛和在太醫院時完全不一樣。

太醫院裡聽說要做隨軍醫工,大家都紛紛推脫更有人說不合規矩,醫工要當地府衙徵選,什麼時候輪到從太醫院抽調人手。

他家裡還有病著的老母,本來是不想去,可是看到這種情形。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在疫區時的事。

大家一起合力救助病患。

雖然條件很簡陋,痘症又會傳染,但是他們沒有放棄一個病患。

那幾天過得比他這輩子都要辛苦,可是看到病患痊癒心裡的滿足是什麼也比不上的。

因為只有在那時候醫者才是病患唯一的希望。

就因為這份希望。他義無反顧地要去保定。

大敵當前,不應該將力氣都花在打聽訊息議論主帥上,而是應該做些自己應該做的事。

他站起身的時候,周圍都是詫異的神情。

好像他就是個傻子。

楊茉道:“魏卯,去將我們藥鋪裡所有的麻藥水都裝好。”

魏卯聽了這話立即去安排。

那種急促的腳步聲讓姚御醫眼前發熱,在太醫院大家拂個袖子彷彿都要半日,無論什麼事都從來不著急,不溫不火。看病下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知怎麼的。來到保合堂,他整個人都熱起來。

好像到家一樣。

這裡應該是他來的地方。

在這裡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傻子,因為所有人都和他抱著同一個想法。

“姚大人恭喜你啊。你就要帶人去保定了,”蕭全說著去看楊茉,“師父,咱們有機會去幫忙嗎?”

楊茉看向外面的蔣平,不說話卻微微一笑,抬起頭問丁院判,“從前咱們不是有安樂堂嗎?安樂堂是專門照顧傷病的軍人。”

丁院判提起這個臉上一片黯然,“從前是有安樂堂是讓病殘計程車兵有所去處,免得病死甚至餓死,可是先皇在的時候,安樂堂就已經缺藥少米名存實亡,到了本朝馮國昌上奏更是撤銷了安樂堂。”

楊茉道:“我是想能不能比照安樂堂,每隔四五十里設堂,照應從前線下來的兵士。”

丁院判聽得眼前發亮,“這是好事,只是……朝廷不會……”

“不是朝廷,”楊茉道,“是我們想要幫忙,不一定能有很多藥材,但是能幫多少幫多少,沿途若是能有堂館,至少能讓傷病暫做休息。”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

丁院判不禁睜大了眼睛看楊茉。

這個女子為什麼總能去做別人想也不會去想的事。

“十奶奶怎麼會想到這個?十爺已經知道了?是準備藉此重建安樂堂?”

楊茉搖搖頭,“十爺得了差事一早就走了,再說這樣的朝廷大事我們也不會謀算,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我們保合堂有能力做到。”

楊茉說著看向蕭全幾個,“是不是?”

蕭全和張戈沒有半刻思量,急忙點頭,“師父說的是,我們可以自己將藥材送出城,在城外設堂館。我們藥鋪的夥計肯定也願意幫忙,有多少人算多少人。”

“對,”楊茉笑著點頭,“有多少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