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方雲清確實是萬萬沒想到的,按照她跟奶孃的設想,芳姐的臉皮薄,必然是沒膽子問別人顧惜之為什麼不來的;至於顧惜之,好歹也算個朝廷命官,但凡要點面子,被人連擋了幾次,就該知難而退,再不來糾纏的:跟同朝為官的上級官員的庶母有什麼牽扯啥的,說出去太不好聽了!怎麼想,這位也不該有勇氣去找連瑜說理的。

所以方雲清畢竟是長在深閨裡的姑娘,她並不知道這世上,這種叫做御史的生物具有許多正常人不具備的奇異屬性:比如大部分的犟種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而做了御史犟種則往往具備更高階的種族天性,那就是:撞破南牆繼續走!

顯然,顧惜之就是犟種中的犟種,一條路走到黑,撞到南牆不回頭,把牆撞破繼續走的主兒!他先是一個休沐日趕上芳姐不在家,接著練著三個休沐日被門房以各種理由檔在外頭,本就十分懷疑了:芳姐生病,斷沒有不見他的理兒!生病的時候更想見老鄉才是真的吧?等到聽了燕惜惜的話,他哪裡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做小妾的給大房使絆子這種事兒他也猜到了,但他更明白:沒有哪個小妾敢無中生有!他連著撞了三次牆了,連瑜不會幹這事兒,那是誰攔著他還用想麼?

顧惜之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這世界上竟有做兒媳的管婆婆的道理?庶母也是母!又不是沒有名牌的婢妾,這才成親幾日,便這般霸道了,再加以時日,還不得把香香欺負死啊?他的腦子本來就有些一根筋的意思,想到燕惜惜說的芳姐不開心,精神不好,他自顧自地想到莫非是真的給氣病了?急的抓耳撓腮卻不得門而入。

犟種自然有犟種的脾氣,休沐日當天晚上他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大朝完畢,直接就衝了連瑜過去,扯了他的袖子道:“連無暇,我且問你,這世上可有做媳婦的管教婆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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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連瑜硬是被顧惜之這飛來的一句給問傻了;周圍全是人;不少人聽到顧惜之的動靜轉過頭來看向他們,連瑜糾結的要死;拖了顧惜之到御街上的一處茶樓坐定;然後細細問了情況;心中哪裡還不清楚是妻子動的手腳?心裡又是吃驚又是失望;嘴上卻不能帶出對妻子的不滿來,只笑著對顧惜之道:“我前陣子跟內子說家裡規矩散漫,想必是我的口氣重;她聽了緊張,故而矯枉過正了。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事兒;顧叔叔莫要見怪,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把話說清楚……”

顧惜之哪裡信他的鬼話,誰不知道連瑜是最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主兒?這明顯就是他老婆的問題!不過肯為妻子擔當,倒也算條好漢,顧惜之也就沒再多言。他心裡其實也明白,連家如今有了正經主母,其實不願意讓外男隨便出入也是正常的,從這一點上來講,人家不樂意他一個大男人進後宅無可厚非。甚至來說,顧惜之其實對於連瑜的妻子故意讓人在門口攔住他的行為並沒有太多的不滿,人家已經給自己留面子了。

顧惜之真正生氣的是,連瑜的妻子對芳姐的欺瞞:自家人,你要是覺得不合適,為什麼不能直說?偏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手段!連著一個多月,把他來看過芳姐的訊息瞞的死死的,芳姐一向懦弱,怕是連問都不敢問吧?他相信在這一點上,連瑜的那個小妾絕對沒膽子撒謊,芳姐是真的不知道他被攔住了,只怕還傻傻的以為他是忙,所以一直沒來,甚至會覺得他把自己給忘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