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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沒有了,如今好像是第三次。
莊青瞿如今知道自己蠢,其實只要他說他疼,阿昭就會抱住他。
找人給他醫,一直給他暖著,不眠不休。
一直以來其實他只要放柔軟一點點,阿昭就很心疼珍惜他。是他又倔又硬、犯蠢、學不會,一定要跟他對著幹。
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其實很早之前,日月星辰就觸手可得。
是他自己傻,饒了個大遠路。
……
又睡了幾日,莊青瞿骨頭不疼了,只是渾身酸。
胸口也不疼了,只是悶,沒力氣。
天空也放晴了,陽光灑落在被子上,屋子裡又都是宴語涼為他摘的絨蒿花與大漠的野花,裝點得滿屋生機勃勃。
拂陵端著碗進來,如臨大赦一般嘆道:「總算熬過去了,嵐主辛苦!嚇死人了。」
「先喝粥,來,再吃藥。」
莊青瞿胃裡依舊隱隱難受,卻聽話乖乖喝了,喝完躺了一會兒仍舊不見宴語涼。
他大病初癒,脆弱得很。知道他累,可還是想要他陪。
「阿昭呢?」
拂陵:「陛下與師律出城去了。」
「嵐主的藥一共缺三味,其中『飲離散』傳說在大漠,陛下親自去找了。越陸的湖心黛陛下也寫了書信去催。」
咚的一聲,莊青瞿起來了。他身子痠疼撐不住狠狠撞在床上,瞬間眼眶血紅。
「你怎麼能……怎麼能……由著他……」
「他是一國天子!萬一出了什麼事……萬一……」
拂陵忙去扶他:「嵐主你別急!處月軍如集結攻打凌雲城,咱們這邊沒有敵人,陛下這一路按說不會遇到危險。何況師律又十分熟悉大漠地形,還帶了兩百輕騎精銳相護……」
莊青瞿咬牙拂開他。
撐著虛弱的身體就起床去拿他的鎧甲。
他忍不了。
他可以忍得渾身劇痛,可以忍得生不如死,卻不能忍所愛之人消失在視線之中片刻。
他得時時刻刻護著他,這片大漠的回憶太兇險,他始終記得阿昭在這裡受過差點死的傷,再來一次他會受不了,他會瘋的。
……
大漠戈壁深處。
師律是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皇帝哥哥穿鎧甲,沒想到還挺合適。
一身銀盔,皇帝哥哥雖然長得和他師雲哥哥不像,但只要不笑嚴肅的時候經常神情和語氣都是像的。
他看得喜歡。
而且也沒想到,皇帝哥哥比他想像中的能打,之前飲馬休息的時候,他們比劃了一下。
皇帝哥哥雖然不像莊青瞿一樣厲害得過分,但也是有幾把刷子的,不愧是他哥哥教出來的人!
當然比起皇帝,師律真正想要挑戰的人始終是是……
他問下屬騎兵借了一把劍,丟給陰涼處正在飲水的紅衣男子:「我大哥總說你與莊青瞿不相上下,我來試試你!」
澹臺泓抬起眼,也不多話,站起來把頭髮紮起來。
劍刃金鳴,閃著白光。
澹臺泓其實比師律還要小一歲,一身燦爛如火的鮮艷紅色。師律一身玄衣,年輕又一身衝勁。金色大漠之中紅黑碰撞互不相讓,兩人又都是一番好身手,好看的很。
可惜宴語涼無心欣賞。
他始終擔心著嵐王的病,又煩躁著尋不到藥草。轉眼默默地看廖曦……
看他右手上戴著的那枚黑光磷火的戒指,心情複雜。
這已是他與師律輕騎深入大漠的第三天。
只有他一人認得那飲離散的模樣,因而他必須親自來。
一路但凡遇見植物,必定下馬細細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