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全了你婆婆的心事。”

吳怡被這一句話驚得像是耳邊響起炸雷一樣。

沈崇是個活潑的孩子,能坐起來就不愛躺著了,給個紙團就能玩半天,見著誰都是笑,見到吳怡笑容更多。

吳怡看著他卻有些笑不出來,馮氏不能生了,沈壽雖說現在看著能吃能睡的,可是不對比不知道,一跟沈崇比就能看出區別來了,那孩子明顯眼神比沈崇呆滯,整天懶懶的也不愛動,雖說兩個孩子有兩個月的差距,沈崇比沈壽領先得也太多了,更不用說沈壽還不到百天,已經病了三回了,沒多少奶,藥卻沒少吃。

“保全兒啊,你可要保著你弟弟啊。”吳怡握著沈崇的手說道,過繼不是小事,無論過繼誰,以後她自己親生的骨肉都要叫她二嬸,叫馮氏娘了,什麼爵位權勢在吳怡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跟她的孩子在一起。

夏荷看吳怡靠在床邊對著保全發愁,也不由得嘆氣,不知道要不要把一個更壞的訊息告訴吳怡。

“二奶奶……”

“夏荷,有什麼事,你說吧。”

“咱們家大爺——墜海了。”

“你說誰?”吳怡站了起來,抓住夏荷的胳膊。

“承祖少爺,墜海了!”

吳承祖墜海的訊息最先經由劉七爺的商行傳到了吳府,劉氏一聽見這個訊息就暈過去了,歐陽氏呆呆地坐著發愣,吳三奶奶孫氏還算鎮定,一邊打發人請大夫,一邊扶著劉氏回屋,又派人去衙門裡找吳憲和三爺吳承宗。

等吳怡稟告了肖氏,得到准許,趕回孃家的時候,劉氏已經情緒很穩定的在跟媳婦們說事情了。

“老大媳婦你不用急,這人墜海總有個被救起來的時候,老大是朝廷命官又是在親家的眼皮底下沒的,親家肯定派人找了,沒準兒下一封信就是人找著了,有驚無險呢。”

歐陽氏起身福了一福,表情卻由鎮驚變成了某種堅定。

“這陣子老三媳婦你要辛苦點,幫著管管家,老四媳婦你沒事多陪著你大嫂。”劉氏又吩咐道,吳怡覺得無論多大的重壓壓在這個女人的肩上,她的腰永遠是挺直的,可是現在她的長女早早的守了寡,長子又失了蹤,這個女人的腰,挺直的讓人辛酸。

吳怡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跪倒在劉氏的膝下,“太太……”

“莫慌,都是孩子的娘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劉氏摟著吳怡說道。

歐陽氏回到自己的屋子,阮嬤嬤正在哄著歐陽氏的長子吳伯年玩,歐陽氏見到了兒子跟父親肖似的小臉,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蹲□摟著兒子默默的流著淚。

“大奶奶……”

“我爹心怎麼這麼狠啊!那是他的親姑爺!我守了寡他也就心疼嗎?祖宗攢下的金山銀山,歐陽家吃十輩子也吃不完,他怎麼就這麼不知道放手呢?非要把兒女們全賠進去才肯罷休嗎?”歐陽氏雖說是長在閨閣的,但是沿海風氣開放,她扮男裝出去玩也不是一回兩回,也常跟著父親身前身後跑來跑去的,自然知道所謂的墜海是怎麼回事,吳承祖也不是第一個“墜海”的朝廷派到福建的命官,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父親竟然捨得對自己女兒的丈夫動手。

“大奶奶……”阮嬤嬤也只有嘆氣了,她一個人跟著歐陽氏嫁到京城,全家卻都還在福建,對這事她更是無話可說,可是歐陽氏是她從小照看到大的姑娘,她又不得不說,“大奶奶,您還記得老爺有個島嗎?”。

“那島沒名字,因為形狀像紡棰,我常說叫紡棰島……島上除了石頭也沒什麼了,可是老爺喜歡去海釣……”

“當年有個陸大人‘墜海’之後,在那島上關了兩年……才又‘墜海’了。”阮嬤嬤小聲在歐陽氏耳邊說道,她全家都是歐陽家的心腹,長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