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寶和羅家媳婦兒偷情,差點被他們倆要了半條命去……”林守義一邊說,人群也自動讓開一條路,剛好露出坐在獨輪車上的臉上腫的像豬頭、身上包的像粽子一樣柳么舅。

“嘶——柳三兄弟!這!這也太慘了些!”徐大看見這樣的柳么舅也很詫異,他幾乎都認不出這是他印象中的柳三兒。

“被打成這樣,怎地沒去縣衙報案?”徐大按了按柳么舅的胳膊,瞧他痛得齜牙咧嘴,順口問道。

這話把幾人也問住了,他們只想找點證據上門討說法來著,報案什麼的……倒是沒有想起來。

林秋緣也愣住了,對啊!他們今兒都去城裡頭了,怎麼都沒去報案?

“害!那也得講究個人證物證才能報官,先頭我們拿出證據,他們都不認呢!”林守義連忙解釋道。

“哦?有物證,那就好辦多了,要是有人證那就更好辦……”

徐大示意幾人拿物證來看,隨口唸叨一句,柳么舅一激動就想站起身來,不小心扯到身上的痛處,倒是痛得他哎呦一聲,連忙喊道。

“徐大哥,我有人證!狗蛋兒!那天若不是狗蛋從山上背柴下來瞧見錢金寶舉著石頭要砸死我連忙吼住他,今兒可能我都沒法在這坐著了……”

陳氏按住兒子,示意他慢點說,又喚了雲哥兒和夏至幫忙去喊狗蛋,沒一會兒,狗蛋兒就被帶了過來,身上還有豬草漿,一看就是被二人從山腳地裡薅過來的。

狗蛋有些無措地站在人群中央,小心翼翼地把腳指頭往破洞布鞋裡鑽,一雙與年齡不符的佈滿老繭的小手緊緊拽住衣襬,侷促地抬頭看徐大。

“叔……找我啊?”

“是嘞狗蛋兒,叔想問問你……”

徐大瞧出這小子的不安,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視線與他平行,輕聲問道。

“可不是!叔,我跟你說!……他們太壞了!他們不光打人,還拿走了我的柴!我空手回家,我娘以為我偷懶,就惱了我,害我白挨我爹一頓打!”

說到這個狗蛋可不侷促了,忿忿不平地講著他的所見所聞,最後還不忘握拳控訴一下,眼睛瞪著小張氏,小臉氣鼓鼓,倒是把不少人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