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出現在了門口。

或許是那兩個太監覺得我太不合作,說了聲“得罪了”,便乾脆用布條把我的手臂與腿都綁縛了起來。我惡狠狠地看向宇文毓,低吼咆哮,“這就是你說的和睦共處?”

宇文毓也是一臉的忿然,他把兩個太監打發出去,便忿忿的急切地說道:“你呢?又是如何對待與朕的承諾的?朕已經答應要放你走了,你就不能多忍耐忍耐,你就這麼想跟楊堅雙宿雙棲,連片刻都等不得?”

我盯著他瞧,宇文毓惱羞成怒的樣子自然不是假裝的。如此看來,這次陷害事件並不是他主使的?我頓了頓,沉吟道:“如果我說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引我到此處來的,你信不信?有人想要置我於死地,才會專門挑這樣一個位置,那個人甚至算準了你和大臣們經過的時間,安排我和他見面,這一切都是刻意算計好的!”

“呵,算計好的?”宇文毓冷冷一笑道,“那個人還真是神通廣大,不單能算計好時間讓你們相會於此,還能算計到你與他耳鬢廝磨,算計到你們光天化日下也會不知顧忌地抱在一處?”

我啞口無言,宇文毓是習武之人,只怕遠遠地就看清了我和楊堅的親暱。我扯著他的衣袖,附在他耳邊說著曖mei的情話,宇文毓瞧得模糊,卻更加是惹人遐想。

我的確是被人騙到此處,但我毫不避忌地向楊堅示好也是事實,沒人脅迫,我心甘情願。對於宇文毓來說,他雖然不會因此吃醋,但他到底是九五至尊,在他眼裡,我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幽會侍衛,公然挑戰了他的威儀,讓他下不來臺,自然是要生氣的。

“無話可說了?”宇文毓只當我理屈詞窮,不禁冷哼了一聲,“阮陌,是你違背承諾在先,這頓板子,你應當受的。”他這便抬起頭對外邊高聲喊道:“來人,執行臀杖。”

我應當受的?

這一句話就像是壓在我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我對宇文毓這個人算是徹底地失望了。他的自私、他的剛愎自用、他的自以為是,或許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算不得什麼大的缺點。可他卻把他的缺點在我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或許在他眼裡,他能夠對我施加仁慈,我就該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了。從前的恩怨仇恨,因為他的施捨,早就該煙消雲散。而我就不該再給他找任何的麻煩。

我不禁笑了,他不知道,我從來就沒有放下過對他的仇怨,我答應和睦共處只是審時度勢地權宜,是一時地妥協,但卻不是放棄。

如果說那天夜裡他許諾我會放我出宮,還讓我對他曾抱有了一絲幻想,那麼現在,他親手將這個原本就如空中樓閣的幻想徹底摧毀。宇文毓的做法讓我重拾恨意,那二十杖,在我心底就是二十把尖刀,我恨不能一刀刀戳中他的心臟。

“啪”地一聲,棒子毫不留情地打了下來,我猝不及防,喊了一聲,背後行刑的太監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緊跟著又是一杖揮下,這一次,正正地掄在了剛剛的痛處,那疼痛的感覺已然加倍。

第五十一章 月下人

宇文毓就在旁邊靜靜地瞧著,痛楚讓我無暇去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從第幾棒開始,我緊緊地咬住了下嘴唇,無論如何也不想發出一絲一毫的呻吟,哪怕牙齒把嘴唇都咬出血來,我也死死地忍著。

旁邊的太監機械地報著數,“十七……”“十八……”我的意識漸漸模糊,旁邊傳來宇文毓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好了,最後隨便打下吧。”

行刑的太監卻有些猶豫,“天王,這個是要記錄在案的,只怕……”

“朕說如何就如何。你照記不誤。”宇文毓急躁的聲音聽在我耳朵裡,只讓我覺得好笑。

他又在向我施捨他的憐憫了。兩板子?他為我省下了兩杖啊。

我很想努力對他笑,很想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