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腳踏到了一個塑膠礦泉水瓶子上,崴腫了腳踝,險些從樓梯上滾下去。

站在自己與男友阿偉合租的那個小平米房門前,她的心才徹底的平靜了下來。還沒等劉彤將鑰匙插到門眼裡,門就吱呀的一聲被她推開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味和嘔吐物那令人萬分噁心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已經習慣了,不用猜也知道阿偉昨晚又去酒吧買醉了。

劉彤捏著鼻子向有些昏暗的房間內移歩,屋裡的光線本來就不足,阿偉還用一塊舊床單將窗戶遮擋的嚴嚴實實。他曾對劉彤說過,他的靈感就像細菌一樣,只有在這樣昏暗的環境裡才會滋生。

劉彤的心隨著自己的步伐一起一伏,她曾自詡是一隻長著金羽毛的鳳凰,總有一天會飛到枝頭在萬眾矚目下高歌。可是眼前自己生活的一切都讓她看不任何將要飛黃騰達的跡象,那個曾在她心目中是個無人匹敵的才子阿偉,一天比一天墮落。真不知道他的那些作品什麼時候才能被這個世界認可。

酒氣卷著cháo氣在半空的房間裡橫衝直撞,一支簡易的木頭畫架垂頭喪氣的支在房間的正中間,沒用完的彩墨和毛筆放在一旁,畫架四周團的褶褶巴巴的紙團扔了一地,牆角一邊還堆著一些生活垃圾,泡麵盒子,菸頭,東倒西歪的空酒瓶子。

劉彤習慣xìng的挽了挽頭髮,弓身把橫在地上的空酒瓶子一個一個的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立在牆角。

忽然,劉彤拿著酒瓶子的手一下僵住了,一個薄薄的女人內褲赫然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看到那東西的第一眼劉彤就可以肯定,那內褲絕對不是自己的。

她站起身膽怯的向裡屋走去,地面上陌生的女式衣物越來越多了,妖豔的涼皮鞋,單肩的小皮包,終於劉彤的目光觸及到了那張讓她忐忑不安的雙人床上,兩條裸…露不堪的軀體像一對泥鰍一般交纏在一起。

啪!劉彤手裡的空酒瓶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那聲音空鳴刺耳,把床上兩個正在酣睡的男女都給驚醒了。

阿偉一個機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偷腥的男人都是這樣即使進入深度睡眠大腦皮層的jǐng覺xìng也是相當之高的。

“啊,彤彤!”阿偉一見醜事敗露,連褲子都沒來的及穿,光著屁股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彤彤,你,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個屁啊?這又是因為什麼,為了你的靈感?”劉彤指著床上那個同樣沒穿衣服的女人,而那女人卻相當的淡定,看都沒看劉彤一眼不緊不慢的往身上套自己的衣服。

“彤彤,你總得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這些都是為了你啊!”阿偉都快給劉彤跪下了。

啪!劉彤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扇了過去,把阿偉打了一個趔趄,他一下就撲到了剛才的那堆碎酒瓶片上,兩隻手和胸口被玻璃片劃的鮮血淋漓。

“你個恬不知恥的東西,你不是男人,我看不起你!”劉彤氣的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阿偉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羞愧瞬間演變成了惱怒。劉彤的話也在剎那間將他僅存的那點良知給覆滅了,阿偉暴躁的跳了起來,一記拳頭就還擊了過去,直接把劉彤摔到了牆上。

“草泥馬的臭…婊…子給臉不要是吧!告訴你老子早就受夠你了!你他媽的不就是嫌我窮嗎?嫌我沒錢沒名嗎?我就他媽的和別的女人搞怎麼樣!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乾淨東西嗎?你他媽昨晚被蔡卓熙和黃唐那倆個傢伙下了藥,被人家帶到酒店玩3P,你他媽算什麼?你就是一個破爛貨,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嘲笑我!”阿偉揮舞著雙臂瘋狗一般的狂吠不止。

劉彤的頭被撞出了血,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都不敢認了,這還是自己的男朋友阿偉嗎?“你胡說什麼,你放屁?”她歇斯底里的罵道。

阿偉一把揪住劉彤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