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懷暖依然低垂著頭,多年的習慣讓他心裡的驚濤駭浪無法表現出來。

第十六章

“說!”蕭逸低沉的聲音裡帶著怒火,帶著戲謔。

“男寵。”懷暖將頭低了下去。

“看來你還有點思想覺悟嘛,怎樣,還是走吧,留著點殺手的尊嚴。”

“不!”

“啪!”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懷暖擦了擦嘴角的血,抬起頭直視蕭逸,你要打就打吧,反正我不走。這個時候,他倒沒什麼顧忌了,也一改平時婆媽的風格(他在生活中,有時真的很婆媽)。大不了就是被一槍斃了又怎麼樣。蕭逸這個生意人的個性,除了罪大惡極需要特殊處理的人,多數都是一槍斃了,省事。

“小子,你放心,我怎樣也不會做斃了你這麼沒段位沒技術的事情。別驚訝我知道你想什麼,你跟了我十年,這點靈犀還是有的。”蕭逸蹲了下來,眼睛與跪著的懷暖一般高,他微笑著,伸手撫摸著懷暖的頭髮,讓人有一種溫暖的錯覺。“那理所當然的,你也應該知道我想做什麼是不是?”

這表情——

“是。”

“很好,看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給你個機會吧——那東西你沒丟掉吧?”

“是。”懷暖聞言說道:“大哥,我可不可以站起來去取。”

“可以,我沒讓你跪啊。”蕭逸的表情,溫柔得委實像個情人。

那是一根漆黑的長藤,拇指粗細通體光滑,揮下去破空的聲音是厚重帶回音的“嗡——”聲,比家法的絞藤鞭來切口不鋒利,質量也輕些,但彈性極好。出道後大哥已經沒怎麼用它了,尤其是這兩年,自己業績不錯而且年紀也比較大了,偶爾有什麼小錯也是在床上“教訓”,大錯自有家法,就再也沒有它出場的機會了。

再度登場的它,即使收在櫃子裡,也有了薄薄的一層灰。用它,是說我欠教訓,還是說你願意原諒我?

“那又不是什麼寶貝,有什麼好看的。”

懷暖不再說話,默默把藤條遞給蕭逸,利索地解開皮帶,將褲子褪到膝彎,擺出記憶中塌腰聳臀(又是這個詞,親們幫忙想個新的吧)的標準受訓姿勢,以前的教訓讓他就是睡著了也不會擺錯。就算他最近錯誤頻出,那些基本的教導他還是記得的,例如,面子是在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它帶來的痛快遠大於利潤。

“啪!”兇狠的藤條毫不憐惜地咬上懷暖的PP,瑩白的身子一顫,拽著床單的手俶然收緊。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疼痛,可是這感覺,沒有藥物確實怎樣也無法忍耐的。疼就是疼,對任何人都是一樣,只是看自己的態度問題。

“啪!”

蕭逸沉默地打,懷暖沉默地挨,房間裡只有藤條破空的風聲和著肉的碰撞聲。好久了,沒挨這麼狠的責打。上次和黎安的衝突,更多是破皮的尖銳疼痛和被冤枉的委屈,而這一次,每一下都好像要砸碎骨頭一般。而對於私放明貉,再加之之前對師兄下手時那一瞬間的猶豫,這些歉疚也都翻湧上來。

“啪!”

“嗚……”他忍不住痛乎出聲,再他還沒來得及消化這痛楚的時候,那條兇猛的毒蛇已經停了下來。

“總是這樣,堅持不到最後,真不懂就你這婆媽性子怎麼從修羅堂出來的。這點痛都忍不住。差點忘了,你是靠禁藥的嘛。”

懷暖的心口驟然縮緊——他知道了?!

所謂的這點痛,大家要理解那種小黑出身的人,骨頭斷了都當便秘。實際上懷暖的肌肉並不是很結實,至少離蕭逸那種刀子都劃不開硬如鐵石的緻密肌肉是有距離的。肌膚上黑紫的僵痕腫得老高,周邊的地方也有一圈青紫擴散,一點風吹草動都能疼抽抽。這還只是四十藤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