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裡逐漸堆疊起“傷心”。“童……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成朋友看待的,沒想到你……”

她故意這麼喃言,目的在將顏童推進背叛的深淵!

而顏童也的確茫然了,她一動未動地保持跌坐姿勢。

“顏童,你……”覷向顏童,裴穎風捕捉到她短暫的失神。

經他一喊,顏童這才回過神來。她朝他點了點頭,並繼續處理芙蓉腳上的傷,看不出有任何異狀。

半晌,她說了:“芙蓉小姐的腳沒有外傷,腿骨也沒有斷裂,但踝骨脫臼的部分得盡也找師父接合,若是等到筋肉發炎腫脹,情況就棘手了,少爺您……”

她一抬眼,發現裴穎風正以深不可測的目光審視著她,於是她叉立刻別開了眼。

“我會帶芙蓉上醫館,而你……”

“顏童待會兒便回馬場處理今天的帳目,晚點再將帳本送至少爺房裡,您儘管放心。”

“帳目我已處理好大半,我說的是你的傷。”她的臉不但已紅腫一片,唇角更滲著血絲。

“這……不礙事。”她搖頭。

“你……”

“穎風大哥,我的腳……我的腳好疼。”見狀,芙蓉又扯住裴穎風的衣袖痛苦喊著。

顏童站了起來,她退一步。“少爺,芙蓉小姐的腳傷拖不得。”

裴穎風沉吟了一會兒,隨即橫抱起芙蓉,並冷冷朝顏童丟下一句:“跟著我,省得又找不到路出去。”

他轉身往林外走。

跟在裴穎風后頭,顏童的心情已混亂成一片,她顫著手撫上臉頰。

頰上明明就如此刺痛,為何剛才卻毫無感覺呢?

是因為芙蓉的那番話嗎?還是因為心裡那股早已蔓生到無法抑制的矛盾感?

現在的她恐怕是無法釐清了!

傍晚,客棧內依舊人聲鼎沸。

芙蓉在裴穎風的扶持下蹬著腳進入客棧,他們閃著人群正想回到二樓廂房,一名家丁卻在這時倉皇跑了進來。

“少……少莊主!”他喊著,慌忙之間還撞著了幾名酒客。

“什麼事讓你念成這樣?”望著好不容易來到他跟前的人,裴穎風問道。

家丁一面喘著氣,一面說:“那……那個朝陽官道被封閉了。”就是這訊息,讓他一路從官衙跑回客棧,停都不敢停。

“朝陽官道封閉。”

“是……是,官衙前一刻才釋出的。”

“官衙?”裴穎風不解,他望向仍依在自己胸前的人。“芙蓉,我得談公事,我先讓人帶你回房,一會兒我再過去。”

“穎風大哥……”

由於裴穎風一臉嚴肅,上官芙蓉縱使有些不願,仍是讓招來的一名小廝,攙著她上樓去。

“你把情形詳細再說一次。”裴穎風揀了個人少的角落問話。

“就剛才的事,小的和弟兄們才離開馬場,入了鎮經過府衙門口時,碰巧見衙役們在貼告示,於是大夥便順道一探。”

“告示上怎麼寫?”

“上頭寫著『朝陽官道銀狼山段依令封閉』,聽衙役說是因為土石坍塌,人車皆無法通行,才迫不得已封閉的。”

裴穎風神色一凝。“有沒有說何時恢復通行?”

“沒有。那衙役也只粗略估算了一下,說大概停花上個旬日才成。”

“旬日?”他皺起眉。

朝陽官道是府衙為了行旅安全,刻意避開盜劫頻繁的銀狼山谷,沿著另一坳口增建的,如今官道封了,要從朝陽鎮進入臨近的沂鳳縣,便只剩山谷舊道可走了。

偏偏這批馬還遲不得!

“坍方的原因為何?”忖量半刻,他問。

家丁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