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個宋裕慈拍馬也再趕不上的。酒過三杯,五皇子忽的轉頭看朝著幾位年輕翰林處看來:“今日清閒,幾位都是青年俊傑風采非常,何不就著這府中景緻做詩一二?得了好的不妨抄錄一翻,送進去也叫姑母賞玩賞玩?”

五皇子此話一出,真真是極得人心。翰林雖是清流、天子近臣,可三年一過,便有升的有降的,有法子的自要尋個外放的好去處,出去轉上一圈兒也比呆在原位等發黴要強上許多。

可一屆的同科有多少?更不用說翰林院中還有那些鬍子都花白了、卻還在位上待著的?平日裡也見不著皇帝一面,想往上走……難吶!

若沒點想頭,這些年輕才子們哪個會跑來捧這些官宦人家的臭腳?早就拉著二三好友出去品酒縱歌去了。如今五皇子這個臺階給得可真是好!若能得出好句,後頭有尊貴至極的長公主,前面有炙手可熱的五皇子,且聽說雖大皇子沒來,但大皇子妃卻是在的,無論哪個能看中自己,平步青雲的好日子可就在眼前了!

見眾人摩拳擦掌,就差擼起袖子站起來拼命的架勢,長公主的長子趙敀衝他二弟趙敃使了個眼色,趙敃微一點頭,早有機靈的下人下去取紙筆來了。

沒多會兒,便收上幾十篇詩稿,五皇子含笑一一看了,挑出十份極好的,讓趙敃捧在盆中送到了西面那裡。

年輕的女眷們連忙起身避到屏風後頭,只聽見長公主在那裡看一首、贊一首,最後笑道:“我看著都是極好的,我一個婦道人家,不過略識幾個字罷了,倒是敒兒可是個文武雙全的,便讓他評出個一二三等來,到時啊,我只管預備下賞賜便好!”

一番話說得眾人又笑了起來,只奉承道:“誰不知長公主是當朝的才女?您若是略識幾個字,我們便是那目不識丁的才對!”

屏風那頭兒的女眷們的說笑聲,聽在男客們的耳中都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尤其是那十個被選中了詩作送過去的。心中更是清楚長公主口中不說,心裡也定有看得討喜的,若能看中自己的……

詩作又被送了出來,五皇子手中拿了幾篇看過,又放下,再取了幾篇方嘆了口氣:“正如姑母說的,都是極好的,這可叫我怎麼選?”最終還是取了兩篇,讚了一番,指著其中一個道:“何榜眼的這篇極為工整,宋探花的這篇文采風流,竟叫人一時無法定奪了……怪道當年父皇點三元之時連連嘆氣,琢磨了多半日才定了下來,這會兒方知竟是如此為難之事啊。”

話一出口,宋裕慈同何斂皆面帶笑意,垂手恭立。

“按說今日遊園,宋探花的這篇更應景些,可既然是要呈給姑母長輩的……這回還是何榜眼的奪此桂冠吧。”

宋裕慈聽了,心中半分不喜也沒有,反倒笑道:“正該如此。”五皇子既然如此說,想必是他也先取中了自己的,只因何斂的榜眼是皇上親點的,他在此不好越過皇上取了自己的。

工整又如何?不過中規中矩,唯中庸二字罷了!

果然,領了裡面長公主的賞賜之後,眾人散開吃酒之時,五皇子竟拿著酒杯同宋裕慈說起話來:“早知道宋探花人品極是風流的,今日見了大作,文采之風流竟也絲毫不讓啊。”

宋裕慈受寵若驚,忙起身愧道:“平善哪當得五殿下如此稱讚?做詩一途到底是玩物,哪裡比得上經濟二字?”

五皇子玩味一笑,在他肩上拍了一拍,眼睛掃到他袖口處,瞄見一抹白,上頭還繡著不知是花草還是鳥獸的帕子:“一路通、則路路通,宋探花過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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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丫鬟屏氣凝神的不敢發出絲毫響動,梅氏垂頭立在長公主的榻邊,等著她的定奪。

“可認準了?”半晌,長公主才不抬眼皮的冷聲問道。

“是,那宋裕慈也是時常出來走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