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看見那個本子稀奇了好半天,她還不好意思叫自己看呢,說是嫌字醜。

“一家的姐妹本應如此。”白安璵也過了初見時的模樣,更顯出幾分少年時相處的自在來了。

“你家的還好?你那兒子我叫蔥珮帶來見過,是個通透的孩子。”

“昨日沒細說話,等晚上回去,再叫他過來問問。”那孩子他不是不想親近,只是時候太緊,還沒機會細細說話呢。至於妻子……白安璵覺著,昨天自己似乎對她已經表現過如何“好”了來著。

“莫管的太嚴,不然再跟你當年似的,看你到時後不後悔?”

聽五皇子打趣,白安璵眉頭微抽了兩下,他當年……不提也罷,現在想想,也難怪母親生自己那麼大的氣呢。

三人先後落座,五皇子對下人道:“去瞧瞧姜先生可起了?若起了,請他過來一併敘敘。”

姜哲成了五皇子的幕僚,因皇子府裡的酒好、菜也好,他又是座上賓,每回來了都是盛待,倒是十日有二三日是乾脆住在五皇子府上的。他為人不拘小節,倒也難怪外頭會傳出那難聽的話來。

下人聞聲忙去西院看顧,沒過一會兒,便見姜哲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五皇子要同白安璵細說分別後的事情,姜哲就扯著白安珩一路神聊,聊著聊著又說到了兩家裡面那不省心上頭了。

“聽說你家二叔這幾日正四處鑽營,到處請人吃酒?”

白安珩扭頭看了看姜哲,見他斜挑著眉頭,一副似笑非笑極不正經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氣悶。自家老父時常道貌岸然的說些旁人家的八卦風聞,那副樣子讓見了的人無不以為他正說些什麼家國大事。可這位內表兄則是無論說什麼都跟說風月花雪似的,顯又是另一種境界,自己何時能趕上他們一二?

☆、第六十六章

白安珩腦子裡神遊著;嘴上卻沒停:“聽說二叔這幾日倒是晚歸。”說著;嘴角不由得挑了挑,“二叔問過父親;他回京打點京官的一二事。只不過……”又看向姜哲,“哎,二叔當年在任上的事情也不知被哪個抖落了出來?叫幾位原本就不相合大人知道了,正拿這事做文章呢。父親自保已是艱難,哪裡還能幫他走動?”

姜哲也一仍惆悵的長嘆一聲:“可不是麼?白大人辛苦吶……”

見他說的跟真的似的;白安珩垂下眼皮;忍著翻白眼的衝動。這事;是父親自己故意抖落出去的;成心叫那些人拿著做文章好來堵二叔的嘴;也算是給炙手可熱的自家降降溫。之後姜哲也不知是打哪兒聽說了這事,那日還拉著自己出了一通的餿主意,這會兒就又裝上了……

“前幾日聽說那個叫韓什麼笵的,在風雅堂花了三千兩銀子包了個姐兒,還請成日請你家堂弟去一併吃酒尋樂。”

見他說著說著又眯起了眼睛,白安珩往後躲了躲,點頭道:“是已有幾日不見堂弟了。”

“哼,這兩個倒是噁心人的慌。”姜哲眯起了眼睛,腦中不知又在琢磨什麼,白安珩見狀,也不吭聲。這人肚子裡的壞水比自己多,這種時候,自己就在一邊看著便好。

白安珩清楚,遇著韓笙那樣性子的,自己幫他出出主意沒關係,可遇上姜哲這樣的,只要在一邊看著就好。他肚子裡的壞主更意多,有些非君子之道也敢使出來,在一邊看著又樂呵、又解氣,比自己動腦子還要掃尾豈不更自在?

想著,便安心喝茶,支起耳朵又聽著那邊大哥跟五皇子說話。

五皇子在問軍中的事情,白安璵到西北軍中可不是白去的,他是讀書人出身,偏又愛武,到了軍中之後且受過一陣排擠。硬是耐著性子,熬了幾年、又立了大小軍功數件,才漸漸得了周圍人的信任認同。

這些年步步升遷,雖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往上頭爬著,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