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思。”比如喜歡什麼樣兒的、愛讀書的?還是愛精明的?

韓筃立時理會了,點點頭。不過心裡倒覺得——就算自己這個當嫂子的去問,只怕她們也不會說吧……那樣的性子,拿針扎一下兒只怕都不敢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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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又下了兩三回的雪,便到了臘月底。

滿接的雪白,一大清早出門都直晃人眼。

白安珩坐在車上,外頭只能聽見腳踩雪花的吱呀聲。好半天,才晃到了宮門口兒。

今日是最後一日入宮,再來時就要等到來年了。沒辦法,皇上也是人,也是要歇息的,哪能不讓人家過個好年?

踩著宮人們摸黑清出來的路一路走到了翰林院,先點個卯,然後轉到皇上平時處置公務用的西閣間兒。和同僚們打過招呼,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理著今日的東西。

等天大亮了,桌上的茶已換過四五回,方聽到動靜——皇上下朝回來了。

☆、第六十八章

正是大冬天的;皇上身上穿得極厚;一路上叫人抬著,下輿時只覺著身上發僵發硬;連胳膊腿兒動著都有些艱難。

進了書房,叫眾人平身後,方直進了裡面,換過衣裳,才閉眼靠在椅背上。他老了……最近身上越發不舒坦。倒也不是哪一處的病症;而是哪兒哪兒都不舒坦。

天一冷;胳膊酸腿疼;一覺睡醒後;連脖子都是僵的;腰也痠疼,這氣色也……

想著,睜開眼睛輕嘆一聲,低聲道:“叫白修撰過來。”

小太監應了一聲,弓身退出。

白安珩人到了,跪拜行禮後,方依著皇上的吩咐走到桌邊兒,拿起一份摺子,給皇上念起。

太監不能識字,是怕他們跟外面私下交易什麼要緊事情。皇上身邊兒的這些個學士翰林們雖多,可也不是哪個都能放心使喚的。早之前,有什麼要緊文書,都是皇上自己親自過目批閱,近年來身子愈發的不好了,這才會找人過來給自己讀奏摺。

讀奏摺不過識字便可,可再怎麼說人也更樂意看長得周正的人不是?宮女太監中就算有順眼的也不能亂用。如白安珩這般,父兄都在朝中當差,又算是天子近臣,知進退、懂深潛,一家老小都在皇上手心兒裡面攥著,不怕他不衷心辦差,再加上顏周正,且又是知制誥中年歲最輕的一個,來辦此差倒是正合適。

等他一本頌畢,皇上琢磨完那奏摺上的事情,再睜開眼睛來看看他,心中可惜了一下宮裡竟沒個年歲相當的公主能跟這孩子匹配的,倒便宜了韓家,便把這事放到了一邊去:“下一本。”

“是。”恭敬把那本奏摺放到一邊,白安珩又取過了另一本來,再讀了起來。

年前事情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比如皇上這裡,摺子雖多,但正經事情的卻並不多。白安珩今天讀的這些奏摺之中,十之七八都是請安的奏摺,也有提前給皇上獻年禮討好的。不過,雖有送禮的,卻沒有每年的聖壽節送的多。

聽了小半日,皇上方命他可以歇歇了,不知想起了什麼,轉頭笑著對白安珩道:“不知蔥珮的騎射可好?”

白安珩忙恭敬道:“珩自幼頑劣,倒是纏著兄長學過一些。”

皇上恍然點頭道:“都說你家大哥騎射極好,來年朕欲去東露山,也讓這些兒郎試試身手。”

白安珩中心暗自轉了一圈兒,臉上含笑道:“臣自入京後,父親母親便不許臣再縱馬遊玩了,聽皇上一說,臣倒恨不能明日便能到東露山腳下才好呢。”

皇上大笑了起來,似是嗆著了,笑到一半又咳嗽了起來。門口兒守著的太監連忙路了進來給他順氣,半天他才擺著手讓人下去:“去請幾位學士進來。”

白安珩忙聞聲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