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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要喝的。那兩人在林平房間裡促俠地笑著,你一言我一語,言語放肆興趣濃厚。林平只得買來酒與滷菜,心想自己也是該放鬆一下了—妻的到來對他而言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身邊多了一個礙事的人,至少拉大加長了他約見山妮的時間間隔,同時也增強了他對山妮的思念之情。
瘋狂的夜
喝完酒已是八點多鐘表,酒在林平的心靈裡增添了一層沉重而又熱烈的春意,說情緒是有周期的,他感到他的慾望也是有周期的,他感到自已身子的溫熱與敏感,感到某種隱隱的慾望對他的壓迫與要求,而那壓迫與要求又是有方向性,有目標的,那壓迫與要求使他在夜風中騎著車子穿街走巷朝山妮的住處飛奔而去。
林平停車的動作,頗有點氣急敗壞的意味,不是因為情緒的惡劣而是因為要見山妮的迫切心情。他幾個大步跨到山妮宿舍門口,以他慣有的力發出柔和而有節奏的叩門聲,門內一片沉寂,天窗也是黑的。這時,他的心情是有些糟糕。他穿越半座古城迎來的只是一扇靜寂無聲的門,這個效果他沒料到,他又喊了幾聲,門內仍是沒有任何動靜。
與妻子談戀愛時,他似乎不曾體驗過什麼叫失望,面對那扇沉寂無聲的門,體會到了。那股迫使他穿城而來的春意說不清是衰弱還是加強了。我今晚非見到山妮不可。他發狠地對自已說,不只是見到她,還要發生點什麼才是。他像一個戰略家似的策劃著。
站在樓梯的拐角處望了一會兒,附近居民樓的各式燈光,像籠子裡的螢火,四周很安靜,院內的路上與院外的巷子裡少有行人,林平感到焦灼,口也有些渴,他忍著,他決定堅定不移地等下去直到山妮的身影在晚秋的月光下在樓梯口出現。
林平掏出煙猛吸了幾口,縷縷煙霧擴散開去,那一帶的居民樓房屋低矮,參差不齊向市中心延伸。林平順著居民樓的屋頂投放自己的視線,一幢高樓在夜中一根棍子似的,插在遠處,那是金陵飯店,那時金陵飯店真是鶴立雞群氣派不凡,既莊嚴又刻板。
臺上的菸頭或整齊或零亂地排著隊,風把灰給颳走了,林平又吸完了一根,他用力把紅的菸頭按擠在水泥臺上,這個動作有些粗暴有些煩亂。
不遠處院外的小巷傳達室來鞋跟敲擊地面的響聲,輕脆,有力,富於節奏,他能聽出那腳步聲拐了哪道彎。“該出現在院牆門口了。”他想。果然,院牆鐵門邊的小門上出現了兩個身影,女的淺色毛衣,男的深色外套。
“十點多鐘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林平聽出是山妮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隨便而又親切,沒有絲毫的客套,仿如兩人交往很多來很頻繁密切。
“好吧,我回去了。”
“明天見!”
林平還想看得真切一些。那個男人轉身走了,就隱沒於夜色中的小巷裡。山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平聽到的不只是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還有山妮哼著歌聲,他第一次聽見山妮哼歌,聲音自是很動聽。
“春天她又吻上了我的臉,告訴我現在是春天……”山妮就這麼一路哼著,踏上一級級樓梯走近林平。看到一個黑影在拐角處望著自己,山妮腿直打擺兒,她還看到那人嘴裡叼著的煙一明一暗閃閃爍爍,她正想著是拔腿往後退還是壯著膽子往前跨過那人身邊。那人卻說話了:“秋天吻著我的臉,告訴你說我在等你。”
太出乎意料了。山妮只覺得自己對他的思念與牽掛以及他的那封信,所有這些現在都變成了委曲與嘔氣。於是冷冷地說:您好。低著頭打林平身邊走過。
林平笑了:什麼時候我變成了您了。說著把未吸完的菸頭撳滅,用力踩了踩,又說,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山妮沒回答他的話,從包裡掏出鑰匙開了門,林平進門的動作仿如山妮要把他關在門外似的,機警,靈巧,一個閃身,山妮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