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蠻牛與狐狸的決鬥。不知為何。卻始終覺得狐狸還是更勝一籌。

“小姐!老爺叫您過去。”踏歌一早就得了訊息,“寶顏公子來了!”

若離一個激靈,聽到寶顏這個名字就覺得手腕疼:“我能不能不去……”

“小姐,快別開玩笑了。寶顏公子是來道歉的!”

若離一聽‘道歉’二字,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下有了精神:“父親人在哪裡?”

“外院書房……”踏歌剛剛說完,就見若離抓了問月,二人飛速出了院門,只朝外院書房而去。

若離一路疾走,直至外院書房門口才覺出不對:寶顏為何不去正廳裡坐著。怎麼反而這樣低調的跑到書房來了?

這可跟若離對寶顏的印象大相徑庭!難道那伯雅狐狸當真這麼有辦法?

若離腹誹,臉上卻楚楚嫻靜。她來到書房外,對著緊閉的書房門躬身行禮:“父親大人可在?女兒若離求見。”

那書房的門被人從裡頭拉開,開門的正是小廝如意,他見了若離也挺親切:“小姐快請進吧。老爺等你多時了。”不等若離開口詢問,如意用口型一字一頓無聲地說道:“寶顏公子也在裡面。”

雖然若離來之前就大約知道了,可還是投去感激的目光,衝著如意點頭致謝。

黎老爺的書房不大,只分做三間。除去一間歇息用的,若離一進來就能將整間書房看個通透。

黎老爺坐在主位之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有些緊張。而一旁客座上,單手託著茶盅,正凝視著若離的,正是幾日之前‘大鬧’黎府的汝家寶顏公子。

因為書房窄小,若離雖然站在房間的正中,卻離寶顏特別的近。她甚至感覺寶顏只要一抬手。就能抓住自己似的。而自己即便是目不斜視,也可以用餘光,將寶顏公子的舉動盡收眼底。

若離不動聲色,本能地朝相反的方向蹭了蹭:“父親大人安好,寶顏公子安好。”

行了禮之後。若離便頷首立著。反正死活都不是她說了算,故而一言不發,只等著聆聽兩位男人的教誨。

有汝寶顏在,黎老爺就是個完全沒主見的應聲蟲,他哪裡能先開口教誨什麼。可是寶顏自若離一進門時,就立刻變一了個人。

他雖不敢直愣愣地望著人家小姐,可心神餘光卻片刻也不曾離開。連剛喝進的半口茶水,都含在嘴裡忘記了咽,直到被水嗆了喉嚨,才趕緊咳嗽了兩聲,然後開了口。

寶顏並未直視若離,只看著手中的茶水:“若離小姐別來無恙。在下此來,是為了向黎府和若離小姐致歉的。”

寶顏的聲音十分渾厚爽朗,但若離卻發覺他這話說得十分苦澀勉強。寶顏不敢正視若離,若離反倒膽大起來,悄悄抬了眼眸,裝做無意一般地望了過去。

只看這一眼,若離的心就軟了三分。眼前的寶顏絲毫沒有幾日前那張揚跋扈的氣勢了。整個人都懨懨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只因為他面貌生得堅毅,故而這一絲委屈卻並不使他顯得軟弱。反而更加讓人心疼而已。

若離沒來之前,寶顏這話就已經對黎老爺說過一遍了。黎老爺口中直說“不敢!不敢!”,可心裡卻並沒鬧明白,這寶顏公子究竟為何事致歉!是為了前幾日的唐突佳人,還是要出爾反爾不認這樁婚事?

若離卻早知道,寶顏此來定是為了後者。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非但不能表現出來,甚至連答話的立場也沒有。總不能咧著笑臉跟人家公子說:“不用道歉,這事我不怨你。你趕快走吧,呵呵!……”

黎老爺不知如何回答,若離也不知如何回答。眼看就要冷場,可寶顏公子壓根就沒在乎這個。自從若離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情就開始搖擺不定,原本在來之前下定決心要說的話,此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