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對平行線,這“八點鐘方向”的法蘭西戰艦完全在這對平行線地包夾之中。

“冷靜,上校。”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看出副官神情間已經因恐懼而失去了冷靜,故而在下令之前先大吼了一聲,以令其冷靜下來。接著,他看了敵艦一眼,鎮定地說道:“不用擔心,敵艦現在全部在我艦的側舷炮火的打擊範圍內,而我艦卻不在他們的打擊範圍內。”

兩艦的夾角幾乎在60度,加之距離有500米,在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的意識中,敵艦側舷的炮火只可能落到貝德福德號之後的大海中,而他的炮彈卻可以完全命中敵艦。然而,正當他準備下令炮擊之時,法軍戰艦卻突然火炮齊發。轟鳴的炮聲餘音尚在,炮彈便從貝德福德號上略過,桅杆上展開的風帆或被洞穿,或被鉤斷繩索,掉落在甲板上。

“怎麼可能?”埃德蒙?阿弗萊克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難以相信法軍火炮居然能無視炮座臺的限制,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發射出炮彈。

法蘭西海軍的每一艘戰艦都和威廉?特里爾的征服者威廉號一樣,裝備著複合式活動炮臺,其每一門火炮都可以斜向45度發射。

埃德蒙?阿弗萊克准將亦是經驗豐富、老辣善戰,在副官托馬斯?格雷夫斯上校仍沉浸在驚慌之中時,他卻已經恢復了鎮定,並高聲命令道:“夥計們,立刻回擊,用炮彈將可惡的法蘭西人打穿。”相比起在第一輪炮擊時使用鏈彈攻擊防範的敵人,他這位典型的不列顛皇家海軍軍官更喜歡遵守傳統——使用實心彈。

轟鳴炮聲響起,這回是貝德福德號的側舷發動炮擊。實心彈離開炮口,向目標飛去,最終全部集中法蘭西戰艦的側面。然而,一艘風帆戰艦的側面是它最為堅固之處,因為強力的炮彈會被寬闊的側面卸去力量,炮彈若打在木板上,只可能在損傷一些表面、擊落一塊木屑後被彈開,唯有僥倖由敞開的火炮艙門飛入,才可能對敵造成實質傷害。

法軍戰艦的側面雖未像艦艏和艦尾那樣設計有鐵甲夾層,但依靠物理上的橫截面卸力原理,它的側面依然能抵擋一艘74門炮級戰艦的轟擊。

進入戰鬥的不只是貝德福德號,在貝德福德號打響火炮的同時,它身後的三艘僚艦也進入了戰鬥狀態。幾乎是一模一樣,三艘僚艦也是在“八點鐘方向”遇上敵人,而後開始互相炮擊。

西側的戰鬥打響,但東側的戰鬥卻更為激烈。

征服者威廉號在與不列顛艦隊縱列的第八艘、第七艘激戰過後並不停下,而是一直前進。憑藉著龐大艦體的出色防禦力,它又在一番火炮對轟後,成功擺脫縱列第六艘戰艦,直撲第五艘戰艦而去。

法軍艦隊最初的隊形其實是一個“7”字形,或翻轉的“l”形,既有五艘戰艦組成的一字縱列,也有五艘戰艦組成的一字橫列,而旗艦征服者威廉號便是這兩個隊形的端點樞紐。它既是一字縱列的首艦,也是一字橫列的末艦。因此,當它突進之時,那些與其交戰過的敵艦紛紛被其身後的縱列僚艦拖住,但是,當它繼續往前之時,也不免會遇上已經呈一個圓弧狀的不列顛艦隊的樞紐——已經橫向的第四艘戰艦與還是縱向的第五艘戰艦之間,便是這一圓弧的轉動樞紐。

威廉?特里爾在戰前穿著一套嶄新的軍服,而現在這套軍服卻已經站滿了炮灰。他之前一直在意著與敵艦的炮戰,卻疏忽了西側橫向僚艦的狀況,等能分神關注之時,卻見橫向僚艦也已經與敵人交鋒起來了。

他的副官查理?司爾特上尉這時問道:“將軍,我們是像之前那樣衝過去,還是與前方的那艘敵艦鏖戰?“

威廉?特里爾高深莫測地反問一句:“你難道沒有看見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查理?司爾特上尉略感茫然。

“一艘戰艦,同時擊沉兩艘戰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