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珩明明已經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那小小的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一點一點地,但他卻倔強地努力睜著雙眼,緊緊地纏著乾隆講故事,彷彿只要一閉眼,這美好的時光就會如泡沫般消散。

蕭雲靜靜地側臥在一旁,眼神溫柔如水,心中清楚得很,永珩不過是想拼命抓住這短暫的相聚,多和他們相處哪怕一分一秒罷了。

這一夜,乾隆幾乎未曾閤眼,他的眼中滿是慈愛與專注,滔滔不絕地給永珩講述著那些古老而智慧的故事。

從金戈鐵馬的戰場風雲到朝堂之上的權謀智鬥,從歷史長河中的興衰更替到為人處世的至理名言。

永珩在這知識的海洋中遨遊,漸漸地,那強撐著的眼皮再也無力抬起,終於扛不住沉沉睡去,小小的臉蛋上還掛著一絲滿足的微笑,仿若在睡夢中仍能聽到乾隆那充滿智慧的聲音。

乾隆輕輕地為永珩掖好被子,隨後側身將蕭雲溫柔地摟在懷裡,手臂如同堅實的港灣,給她溫暖與依靠。

蕭雲依偎在乾隆的懷中,感受著他的心跳與體溫,漸漸地也進入了夢鄉。

然而,這看似平靜的夜晚,卻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愫在悄然湧動。

靜寄軒

夜幕宛如一塊沉重而厚實的黑色綢緞,從天際的盡頭層層鋪展而下,沉甸甸地壓在紫禁城那巍峨高聳的城垣之上,將每一寸角落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彷彿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深埋於這無盡的黑暗裡。

黑袍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身姿矯健而敏捷,在接到靜寄軒的訊息之後,便如同離弦之箭般瞬間融入了這茫茫夜色之中,向著既定的目標飛馳而去。

然而,命運似乎在此時悄然伸出了它那神秘而又無情的雙手,故意撥弄著命運的輪盤,使得朱紹美的傳信在快馬加鞭地奔赴黑袍的路途上,與黑袍擦肩而過。

那傳信的駿馬嘶鳴著,彷彿在訴說著這遲來的遺憾,而黑袍卻毫不知情地繼續向著未知的危險疾馳。

當黑袍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抵達靜寄軒周圍時,多年來在江湖的血雨腥風中摸爬滾打所練就的敏銳直覺,瞬間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劃破了這看似平靜的夜空。

他那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迅速地掃過四周,剎那間,周圍的一切都彷彿被一層無形的薄紗所籠罩,靜謐得有些異常。

每一絲空氣裡都似乎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息,彷彿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心悸的平靜,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全身的肌肉也隨之緊繃起來。

猶如一隻即將撲食的獵豹,警覺地隱匿在陰影之中,與黑暗完美地融為一體,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片落葉的飄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沒有貿然地暴露自己的行蹤。

黑豹等人依照著既定的計劃,宛如一群蟄伏在暗處的夜鷹,悄無聲息地分散隱藏在各個隱秘而又關鍵的角落,他們的身影如同融入了周圍的環境,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著靜寄軒的每一個出入口。

彷彿要用目光在這夜色中編織出一張無形的大網,將獵物牢牢地困在其中。

整整一夜,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他們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未曾有絲毫的懈怠與放鬆。

然而,隨著子時那沉悶的打更聲響起,又緩緩地消逝在這寂靜的夜裡,靜寄軒內卻如死寂一般,沒有絲毫的動靜,沒有出現他們預想中的任何情況。

黑豹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意識到此次精心策劃的計劃恐怕是如同那洩漏的船隻,走漏了風聲,所有的努力都即將付諸東流。

而在宮中那錯綜複雜的迴廊與宮殿之間,杜冥風和玄墨宛如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