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昏暗的暗衛地牢裡,燭火明明滅滅,搖曳的光影在潮溼的牆壁上詭譎地跳動,仿若一群張牙舞爪的鬼魅。

黑豹身形矯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在牢房之間來回穿梭,馬不停蹄地審訊著那些新近抓來的可疑之人。

他的雙眼佈滿血絲,卻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彷彿能穿透人心,看穿這些人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雖說黑豹的審訊手段相較於玄墨而言,確實是稍遜一籌,玄墨審訊時,那手段猶如一場精心佈局的心理博弈,不動聲色間就能讓犯人乖乖吐露實情;

而黑豹多是靠著一股勇往直前的猛勁,用最直接的方式試圖撬開犯人的嘴。

但即便如此,他憑藉著自身的執著與堅韌,在這一番番激烈的交鋒中,也收穫了不少至關重要的情報。

就在黑豹全神貫注,準備對下一個犯人發起“進攻”之時,福康安匆匆趕到。

剛踏入地牢入口,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便撲面而來,嗆得他幾欲作嘔。

放眼望去,只見牢房內一片狼藉,刑具上血跡斑斑。

黑豹高大的身影在這血腥場景中顯得格外冷峻,他的雙手早已被鮮血染紅,仿若從地獄歸來的修羅。

福康安儘管來之前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知曉地牢審訊絕非善地,場面定是殘酷血腥。

可再一次目睹時,胃裡依舊忍不住一陣翻騰,臉上露出幾分難以掩飾的不適感。

黑豹察覺到有人靠近,警覺地轉過頭,見是福康安,還以為是蕭劍又有緊急任務要下達,當即高聲問道:“蕭將軍有何吩咐?”

那聲音在空曠的地牢裡迴盪,帶著幾分沙啞與急切。

福康安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強忍著不適,開口說道:“將軍讓我來問問,飛燕審得如何了?令牌在哪?”

一提到“飛燕”二字,黑豹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仿若兩團烏雲聚攏,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她現在被關起來了。”黑豹沉聲道,“統領接到了皇上的密旨,帶走了大部分暗衛,具體去執行什麼任務,我一概不知,不過,統領臨走前吩咐過,等他回來再審飛燕。”

福康安聽了這番解釋,心中雖有諸多疑惑,但見黑豹一臉嚴肅,料想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便微微點頭,“行,那我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轉身,腳步匆匆,恨不得立刻逃離這個血腥之地,那速度,真真是跑得比受驚的兔子還快。

黑豹望著福康安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就這點膽量,一看就沒殺過人。”

語罷,他也不再理會,仿若這地牢裡的一切血腥與殘酷都已習以為常,徑直轉身,重新投入到緊張而殘酷的審訊工作之中。

此刻,由於大批暗衛被統領突然帶走,黑豹手下可用之人變得寥寥無幾,審訊的難度愈發增大。

但黑豹心裡跟明鏡似的,時間緊迫,任務艱鉅如山,若他能爭分奪秒,儘快從這些犯人嘴裡審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或許就能減少許多無謂的傷亡。

蕭之航與愉親王一道,匆匆從太醫院帶出了胡太醫。

一路上,蕭之航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焦慮與關切,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蕭劍受傷的模樣,那殷紅的血跡彷彿依舊在眼前刺目。

他幾次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抖,滿心想要詢問蕭劍傷勢的詳情,可愉親王之前已然簡略回應過,稱蕭劍傷無大礙。

但為人父的本能,讓他如何能輕易放下這份揪心的擔憂,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拳,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馬車在轆轆聲中疾馳,終於穩穩停在了威嚴莊重的愉親王府門口。

訊息仿若靈動的飛鳥,瞬間傳入了福晉耳中。

福晉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