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回到了郊外的別莊,那別莊隱匿在青山綠水之間,本是杜家寨平日裡休養生息、謀劃要事的隱秘據點。

一進莊門,杜冥聲音低沉而沙啞,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肅殺之氣,“把他們三個關起來,誰敢有異動,便格殺勿論!”

杜家寨的兄弟們向來對上面的命令忠心耿耿,毫不質疑,接到指令的人沒有絲毫遲疑,迅速行動起來,將那三個人分別押解到三個房間,牢牢鎖住。

杜冥風深知,此次回杜家寨取藥,路途本就充滿艱險。

然而,如今倘若杜家寨內部真有奸細,那這一路上的風險無疑將成倍增加。

若是不慎把奸細帶在身邊,就等同於將自己的行蹤赤裸裸地暴露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可他也總不能孤身一人上路,一時間,杜冥風陷入了兩難的絕境,眉頭緊鎖,在庭院中來來回回踱步,苦苦思索對策。

影淵閣

殘陽如血,將天邊的雲霞染得一片通紅,仿若一幅慘烈的畫卷徐徐展開。

巨犀一路馬不停蹄,風風火火地趕到了影淵閣。

巨犀踏入閣中,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他定了定神,目光急切地搜尋著,終於找到了夜梟。

只見夜梟一襲黑衣勁裝,身姿挺拔如松,仿若與這黑暗融為一體。

那特製的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僅露出一雙如寒星般閃爍的眼睛,透著冷峻與犀利,據說除了主子之外,世間無一人見過夜梟的真面目。

“夜大人,主子有令,命你調二十名血滴子去養心殿,日夜保護宸貴妃,還有命人去杜家寨取炎陽草跟冰魄雪蓮,這是主子的親筆信,給杜家寨的手書,看到這個,他們會給你藥的!”巨犀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將乾隆的信物還有書信遞向夜梟。

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閣中迴盪,帶著幾分緊張與急切。

夜梟微微抬手,接過信物,目光在其上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隨即簡短有力地應道:“好,知道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仿若被砂紙打磨過,透著久經沙場的滄桑。

巨犀完成使命,轉身快步離開影淵閣,剛踏出閣門的那一刻,他心中暗自驚歎,這血滴子果然非同凡響,絕非他們這些普通暗衛可比。

血滴子,那是一群從屍山血海中趟過來的狠角色,他們所經歷的任務,每一個都比普通暗衛所面臨的驚險萬分。

他們仿若鬼魅,穿梭於黑暗之中,手起刀落間,收割著敵人的性命,是主子手中最鋒利、最致命的劍。

主子這次為了宸貴妃,當真是傾盡了所有,不惜動用這等王牌力量。

巨犀不敢有絲毫耽擱,疾步來到馬廄,牽出一匹駿馬,翻身上馬,揚鞭朝著郊外絕塵而去。

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的心卻愈發焦急。

他在內心不停地祈禱,“千萬要趕上,希望墨統領和杜公子還未離開。”

此刻,時間就是生命,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讓局勢變得更加危急,他只能憑藉著一腔孤勇,向著未知的前方飛馳而去。

郊外,暮色沉沉,仿若一塊巨大的鉛板,沉甸甸地壓向大地,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杜冥風獨自一人佇立在別莊的庭院裡,身影被黯淡的光線拉扯得修長而孤寂。

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無助,往昔,杜家寨的兄弟們是他可以毫不猶豫託付生死的手足。

他們一同馳騁江湖,並肩抗擊強敵,那些熱血沸騰的過往,如同一幅幅絢麗的畫卷,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然而,如今形勢急轉直下,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去懷疑。

那隱藏在暗處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