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則是滿臉怒容,柳眉倒豎,一雙杏眼彷彿要噴出火來。

她快步走向衣櫃,雙手猛地抓住櫃門,“嘩啦”一聲用力拉開,櫃門撞在櫃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依舊不見人影,這下,她更是火冒三丈,胸脯劇烈起伏,一屁股重重地坐到床上,衝著乾隆就大聲嚷嚷,“弘曆,你長本事了,學會藏人了是吧?”

乾隆只覺百口莫辯,滿心無奈,那感覺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推進了黃河,還被死死按住,怎麼撲騰都洗不清了。

他趕忙快步上前,雙手微微抬起,急於辯解,“雲兒,朕沒有……”

話還沒說完,蕭雲卻仿若一頭髮怒的小獸,突然不管不顧地朝他撲了過來。

她雙手如同靈巧的藤蔓,迅速勾住乾隆的脖頸,腳尖輕點地面,借力踮起,柔軟的雙唇便急切地印了上去,硬生生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乾隆一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撞得暈頭轉向,腦子瞬間空白,一時半會兒竟沒反應過來。

可眨眼間,他就回過神來,明白了雲兒這是篤定人就在這房間裡,想用這甜蜜又霸道的招數,逼得藏著的人現身呢。

乾隆心裡叫苦不迭:這可萬萬不行,那人可是岳父,這成何體統!要是真讓岳父瞧見這一幕,自己這張臉可往哪兒擱?

於是,他雙手迅速握住雲兒的胳膊,稍稍使了點勁,將她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

兩人相識相戀以來,乾隆對她向來是千依百順,寵愛有加,可從未有過這般生硬的拒絕。

這一下,蕭雲是真的委屈了,她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水,就像一灣盈盈的清泉,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乾隆面前,貝齒輕咬下唇,下唇上已印出一排淺淺的齒痕,眼神哀怨地看著他。

乾隆緊鎖眉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剎那間就明白這回可真是捅了大婁子,已然鬧得不可收拾。

他滿心懊悔,腸子都快悔青了,剛才自己那慌亂之中下意識的一推,真的絕非有意要傷她的心。

彼時情況緊急,他自己都還如墜雲霧,全然摸不著頭腦,根本不知道岳父究竟像只受驚的野兔般躲到了哪兒。

但此刻,乾隆心裡跟明鏡似的,什麼找岳父、顧顏面,通通都得往後放,當務之急是先哄好,雲兒才是關鍵,否則,怕是天都要塌了。

乾隆深吸一口氣,向前緩緩邁了一步,動作輕柔得生怕驚著她,手臂微微張開,帶著滿滿的疼惜與歉意。

想要將雲兒輕柔地攬入懷中,給予她些許安撫,讓她知道自己的心始終在她這兒。

可蕭雲卻像是一隻驟然受驚的小鹿,身子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下的步子有些凌亂。

她眼中滿是受傷後的戒備與委屈,彷彿一隻受傷後躲進荊棘叢中的小獸,對外界的一切關懷都帶著懷疑。

乾隆見狀,心中頓時泛起幾分難以言喻的失落,好似精心呵護許久、視若珍寶的明珠,突然被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與此同時,他也瞬間醍醐灌頂般明白了,方才自己推開雲兒的那一瞬間。

已然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劃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傷痕,那傷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疼得她此刻對自己都築起了心牆。

蕭雲此刻滿心委屈,已然不想再繼續找尋那個引發這場軒然大波的“神秘人”了,甚至連一句話都不願再多說。

猛地,她一轉身,裙襬隨著劇烈的動作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徑直就朝著殿門的方向快步走去,那決然的背影彷彿帶著千鈞的重量,每一步都似踩在乾隆的心尖上,讓他心疼不已。

藏在床底下的蕭之航瞧見女兒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