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像是一隻倦極了的鳥兒,窩在乾隆懷裡,不知不覺間,呼吸漸趨平緩,竟是沉沉睡去了。

乾隆低頭凝視著她,愈發覺得事有蹊蹺,心底的不安如野草般瘋長。

他深知,雲兒往日裡即便是懷著身孕,那般辛苦之時,也不曾這般嗜睡過,如今這副模樣,恐怕是真真切切地出了問題。

一念至此,他的眉頭擰得更緊,眼中滿是疑慮:杜家寨的人不是一直貼身照料著嗎?雲兒的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經過他們細細查驗,怎麼還會……

萬千思緒在心頭翻湧,卻又理不出個頭緒,乾隆只能強自按捺下滿心的焦灼,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只盼著常壽能快些趕來。

蕭之航瞧著乾隆這般在乎云云,他心底倒是悄然鬆了口氣,寬慰之感油然而生。

畢竟,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家女兒能尋得一個如意郎君,相伴一生?

雖說這“郎君”身份特殊了些,是這天下之主,可只要他真心疼惜女兒,那便夠了。

這般想著,蕭之航的目光也落在了蕭雲身上,眼神中滿是慈愛與疼惜。

愉親王府

晴兒身姿婀娜,悉心地喂蕭劍用膳,待蕭劍用完膳,她靜靜站坐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他。

蕭劍抬眸,目光與晴兒交匯,那一瞬間,仿若世間萬物皆化為虛無,唯有彼此眼中的深情熠熠生輝。

他輕輕伸出手,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握住晴兒的柔荑,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盡的疼惜與關切,開口問道:“昨夜,是不是嚇壞了?”

晴兒眼眶瞬間泛紅,仿若被觸動了心底深處最柔軟的琴絃,積蓄已久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終是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滾落。

她聲音略帶哽咽,仿若春日裡被雨打溼的嬌花,輕聲說道:“夫君,昨夜你渾身是血的樣子,的確嚇到我了。”

蕭劍見狀,心疼之感如洶湧潮水,瞬間將他淹沒。

他忙不迭地伸出手,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仿若對待稀世珍寶般,替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

他微微搖頭,眼神愈發深邃溫柔,仿若能包容世間一切,“我問的不是這個,你被飛燕抓走,是不是嚇到了?”

晴兒聞言,堅定地搖了搖頭,輕聲卻又無比篤定地說道:“沒有,她既然只是抓走我,必然是想用我來要挾你,所以我不害怕,我知道夫君一定會來救我的。”

面對晴兒這般毫無保留、純粹至極的信任,蕭劍只覺心口仿若被一道暖光穿透,熾熱而震撼,眼眶竟也不受控制地微微溼潤。

蕭劍心底湧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念頭:此生能娶到晴兒這般冰雪聰明、溫婉可人的女子為妻,當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夫復何求?

可轉瞬,蕭劍想起飛燕那些顛三倒四、如同瘋言瘋語的胡言亂語,眉頭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擰緊,微微皺起。

他深知,這些話定然如同一根尖銳的刺,深深紮在了晴兒的心上,若不及時拔除,日後恐成心結。

昨夜事發突然,諸多細節皆來不及詳述,如今,定要仔仔細細地跟她解釋清楚,那幾日在瓊華樓與飛燕共處的時光。

“晴兒,飛燕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和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蕭劍的聲音低沉醇厚,仿若陳釀的美酒,滿是誠懇,每個字都仿若帶著重量,重重地落在晴兒的心上。

晴兒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那動作洩露了她心底的不安,輕聲道:“夫君,她怎麼會知道你後背上的那道疤?”

此言一出,蕭劍身形仿若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僵住,微愣片刻,隨即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解釋道:“那是因為她看過……”

話未說完,晴兒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