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死心地輕輕敲著門,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與委屈:“夫人,您消消氣,放我進去,這外面涼颼颼的,你忍心讓我在這兒受凍嗎?”

杜雪吟在屋內聽得心煩意亂,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不禁遷怒於他,高聲喊道:“你莫要再在此處煩我,你生的好兒子,做出這等混賬事來,你這當阿瑪的難辭其咎,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今日你便去書房睡,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失職之處。”

蕭之航聽了這話,心中滿是苦澀與無奈,他緩緩彎腰拾起地上的被子,緊緊地抱在懷中。

他望著那緊閉的房門,重重地嘆了口氣,而後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書房的方向緩緩走去。

月光灑在他落寞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彷彿在訴說著他心中的哀愁與無奈。

蕭之航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潛入廚房,他的腳步很輕,眼神中卻透著一絲堅定與慈愛。

他迅速地在灶臺上尋到了兩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藏在懷中。

在他心中,無論蕭劍犯下了怎樣的過錯,血脈相連的父子深情終究難以割捨。

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兒子捱餓受苦,這兩個饅頭,便是他身為阿瑪,在這艱難時刻能給予兒子的一點默默關懷。

他懷揣著饅頭,腳步匆匆地朝著蕭劍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頗為複雜,既擔心被人發現,又憂慮著見到兒子時該如何勸慰。

當他終於來到蕭劍的房門前,抬手敲門,卻久久沒有回應。

蕭之航心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加大了敲門的力度,高聲呼喊著蕭劍的名字,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蕭之航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念頭:“不會又去瓊華樓了吧?”

那可是個煙花之地,若是蕭劍真的再次涉足其間,無疑是在這混亂的局面上火上澆油。

他心中既惱怒又無奈,站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身,失落地將兩個饅頭帶回了書房。

那原本帶著溫度的饅頭,此刻在他懷中彷彿也變得沉甸甸的,如同他此刻沉重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