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外的時候,慶國總是這樣的團結,在此時此刻,沒有人還記得皇子間地傾軋,範閒的可怕。

範閒也忙碌了好幾天,因為監察院要負責為軍方提供情報,還要負責稽核各司送上去的器械與兵器,各種事宜一下子都堆了過來。

好在有言冰雲幫手,所以十五的夜晚,範閒才有可能入宮,看了一眼傳說中的武議,殿上的決鬥果然精彩,慶國的高手確實不少……只是少了燕小乙與範閒的生死拼鬥,眾大臣似乎都提不起什麼興趣。

而也沒有人傻到主動向範閒邀戰,因為他們不是燕小乙,他們不想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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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二,朝中宮中因為邊境異動而緊張起來的神經已經漸漸習慣,漸漸放鬆了下來,日子該怎麼過就得怎麼過,該吃飯地時候還得吃飯,該穿衣的時候還得穿衣,總不能讓宮中的貴人們在大年節的時候,沒有幾件新衣裳。

所以宮中繡局派出了隊伍,去某家商號去接手遠自西洋運過來的繡布,因為東宮皇后並不喜歡去年江南貢上來的繡色,所以提前便請另訂了一批。

像這種不從內庫宮中線上走的額外差使,往往是主事太監大撈油水的好機會,單單是回扣和孝敬,只怕都要抵上繡布價格的三成,出一趟宮,輕輕鬆鬆便能收幾千兩銀票進袖中。

往年因為二皇子受寵的緣故,這個差使都是由淑貴妃宮中的戴公公辦理。但今年二皇子明顯聖眷不若往年,而戴公公更是因為貪賄和懸空廟刺殺兩案牽連,被禠奪了大部分的權力,所以宮中的大太監們都開始眼紅起來,都開始活動起來,想接替往年老戴的位置。

不過只是打聽了一下訊息,包括姚公公、侯公公在內的大太監們都停止了活動,因為他們聽說,今年是由東宮首領太監洪竹負責。

洪竹姓洪,深得皇后信任,加上陛下似乎也極喜歡這個靈活的小太監,所以在宮中的地位一日高過一日,便是姚公公這種人,也不願意在洪竹漸放光彩的路上橫亙一筆,所以選擇了退讓。

這日晨間,大內侍衛站在一家大商鋪的外面禁衛,只是卻不停打著呵欠,因為他們相信,沒有人會來找什麼麻煩,鋪子裡沒有什麼王公貴族,只有一個太監而已……每每想到自己這些壯武之士,不能隨定州大軍西征,卻要保護區區一個閹人,這些侍衛們的心情都不怎麼好,警惕自然也放鬆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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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一個安靜的房間中,洪竹正仔細地端詳著繡布的線數與色暈,雖然是撈回扣的好機會,可是替娘娘辦事,總要上些心。而至於這間東夷商鋪的東家掌櫃,則早已被他趕了出去。

洪竹的指尖有些顫抖,明顯心中有些不安,因為他不知道小范大人究竟什麼時候,又怎麼能瞞過侍衛的眼睛耳朵,與自己會面。

便在他百般難受的時節,房間裡的光線忽然折了一下,光影產生了某種很細微的變化。

“誰?”洪竹警惕地轉身,卻沒有將這聲質問喊出口來。

穿著一身尋常百姓服飾的範閒,揉了揉自己易容後粘得生痛的眉角,對洪竹比了個手勢,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玦遞了過去。

這塊玉玦,正是前些日子他想了許多辦法,才從洛幫手中搞到的那塊玉玦。

洪竹有些納悶地接過玉玦,看了一眼,覺得這玉玦看著十分陌生,但似乎是宮中的用物,而且這種制式與玉紋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東宮的東西。”範閒輕聲說道。

洪竹抿了抿嘴唇,說道:“我要怎麼做?”

範閒說了一個日期,皺眉說道:“太子每次去廣信宮,應該是這個日子,你在宮中訊息多。看看是不是準確的。”

洪竹回憶了一下,又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