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提起,頓時起了好奇之心。

“楚小友既然來了,何故避門不入?”蕭銘烈雙目寒光一閃,淡淡道:“鳴見,去將你師姐請來。”

黑暗之中一盞宮燈提來,驅散了周圍的寒夜,同時也驅散了無盡的恐懼。

楚問仙和一名白衣女子出現在鳴見身前,鳴見淡淡躬身叫道:“師姐,師父讓你過去一趟。”轉向白衣女子身邊的男子的時候,他眉間的神采明顯的閃動起來,低聲道:“楚兄,家師有請!”

白衣女子眉頭一蹩,似乎想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尚未做聲,楚問仙含笑應道:“好,我這就過去。”輕輕接過白衣女子手中的宮燈,隨著鳴見到了蕭銘烈的室內,微微躬身,道:“楚問仙見過蕭門主。”

蕭銘烈含笑看著楚問仙,欣然道:“夜晚的顏色最能接近一個心中的想法,楚小友能淡然處之,倒沒沒了武當第一門徒的稱呼。”

楚問仙微微一笑,道:“蕭門主言重了,楚問仙可當不得第一門徒的稱呼。”

蕭銘烈揹負雙手,仰首望往嵌在漆黑夜空裡的點點星光,嘆道:“武當山張真人乃是天下第一宗師,所傳下的武當當得上是天下第一大派。楚小友你深得武當真傳,放眼天下也沒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福份。”

楚問仙聽到他提及張三丰,淡淡一笑,也不辯駁。心中卻是另一番感受:天下五大宗師中他曾見過兩位:天下第一的張三丰和第五的張正常。然而和張三丰日夜相處,反而最感覺不到張三丰的神奇之處,或許平淡才是真正的神奇。至於張正常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難以仰望的高山,是一柄稟出塵之姿的仙劍,塵世間的一切都不能讓他沾染,他生來或許就是讓人瞻仰的。而眼前的蕭銘烈卻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那是一種不能理解的恐懼,儘管他已經隱藏的很好,卻已然不能忘卻。

他曾經和蕭銘烈在聽風樓對戰數個回合,此刻想來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而站在眼前的蕭銘烈卻是如此的不真實,那日自己真的和他動手了麼?

蕭銘烈若洞悉一切的眼色在楚問仙身上一轉,嘆息道:“每一次見到楚小友,蕭某便有一番不同的感受。我真的很好奇武當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竟然可以培養出若小友般的神韻來。”

楚問仙搖頭道:“蕭門主過譽了,剛才我在門外偶然聽到門主提及沈師弟,心中一時好奇,這才駐足留聽,倒是讓門主見笑了。”

蕭銘烈深深的瞧著楚問仙,啞然失笑道:“仙衣,這是為師第一次認同你的眼光。”

站在楚問仙身旁的白衣女子渾身一震,似乎被人勘破了隱藏在心間最深處的秘密。

鳴見見她失神,眉頭一皺,低聲叫道:“師姐?”

蕭銘烈搖搖頭,遙望著星空,沉聲道:“武當派的心法暗合天道,如此才無跡可尋,楚小友深得其中三味,當真可喜可賀。事實上本門寶典‘玄冥訣’的最高心法亦是如此,家師稟縱天才之資,也是過了幾十年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方才成就了今日的煉域門。楚小友不過弱冠之齡便能懂得其中至理,雖說和你修煉的功法有莫大的關係,這份才智也不逞多讓了。”剛才從楚問仙進門之後,室內一切氛圍、甚至是眾人的心神都由蕭銘烈若有若無的引導著,然而楚問仙忽然撇開蕭銘烈的讚譽,不著痕跡的詢問其沈七的事情來,頓時讓他刮目相看,知道定是楚問仙勘破了自己的引導,這才點出其中的關鍵。

說罷淡淡搖頭道:“剛才我提到沈七的時候,我察覺到了你心神剎那間的波動,這才知道你就在遠處駐足暗留,可見沈七在你心中的分量。沈七啊沈七,你真是讓人期待的很。”

楚問仙淡然看向窗外的動作,卻難以掩飾他遮蓋的震駭。

他並不是為蕭銘烈看破了自己的深淺而震驚,令他駭然的是蕭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