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你們遠遠不及,今日你便是做了個順水人情,這體法‘天道’之事只該由頂天來替你完成。”

“大言不慚!”縱然薛匡心境高極,全然不受情緒的影響,也不禁怒道:“陽頂天,既然你有這般遭遇,薛匡倒要看看你我誰能成就自己。”

陽頂天呵呵笑道:“薛匡,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們有三人,你卻只有一人!”言罷閃身退到張正常右側,悠然道:“薛兄,你要印證天道之說,我們卻是要保全性命,這其中高下只見立分,難道薛兄你就不嫌殺了我們幾個老傢伙後感到寂寞麼?”修為達到他們這等境地之人,最怕的便是難找敵手,所謂高處不勝寒,每一個高手既追求極致,達到之後卻又害怕這其中的寂寞,因為他們五人雖然同輩譽為天下間的五大宗師,卻鮮有見面,動手較量就更談不上了,便是對手難得,更怕對手會讓自己失望。

薛匡冷哼道:“縱然寂寞也有寂寞的好處。”身影晃動,平平一掌同時攻向三人。中途既無力道的變化,又無方位的一動,看似簡單的一掌竟然卻把戚戰等三人組成的三角陣的攻防能力完全癱瘓,只餘後撤一途。

就在此時,三人都生出身不由主要向前撲跌過去的可怕感覺。

忽然間,後撤變得再無可能。

仍是沒有勁氣狂飈,整個空間卻由寒冷轉向熾熱,若如人置身在黃沙浩瀚、乾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曝曬多天,瀕臨渴死那乾澀缺水的駭人滋味。

更讓讓人駭然的是水球非但沒有被這熾熱蒸發掉,反而在表面重新結成了一片玄冰,酷熱之中散發出的陰寒非但不能給人以半點涼爽的感覺,竟然是火灼的疼痛難忍,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冰火兩重天。

玄冥訣,號稱有勘破生死的奇功,果是名不虛傳。

陽頂天面色一變,他情知玄冥訣成就的乃是至陰至寒的真氣,而此刻落到薛匡手中卻是陰陽隨意變化。所謂老陰生細陽,正是道家所說的天道正宗,難不成他當真的踏足到這一步?自己的烈陽神器乃是至剛至陽的真氣,講究無堅不破、無力不催的大力之境,較之薛匡的玄冥訣,至少在境意上差了一籌。

陽頂天有如此感覺,張正常和戚戰也是駭然不已,他二人一修劍法之極,一修刀法之極,都是由兵入道,講究攻受合一,有戰而已!此刻被薛匡忽然擊出的一掌弄得攻不能攻、守不能守,那種感覺就仿若一位大詩人忽然得了句渾然天成的絕句,卻怎麼也想不出下句般的難受。

薛匡此拳根本是避無可避,迫得首當其衝的張正常只得一聲低吟,使出天遁劍法,亦是他最不願發生的事。

高手相爭,爭的乃是心境、氣勢,若是一味強攻猛守,一出手便是最強的功法,便落入下乘,和普通的市井之徒拳腳及身、撕咬混打又有何分別?

戚戰手指一勾,一輪彎月也似的天刀在手中不斷的閃爍,陽頂天手捏法印,烈陽神器和薛匡的至陽之氣不斷髮生猛烈的碰撞,發出嗤嗤的聲響,卻都遲了一線。

薛匡掌勢以驚人的高速推進,再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溫,陡然之間由極熱至極寒,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出現在在薛匡的一掌之中,叫人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復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張正常感覺自己精妙天下的天遁劍法面對這更高層次的掌功,變成在班門弄斧般兒戲。他情知這純粹是薛匡的掌勢對自己的判斷做了影響,就像自己用精神之力去影響更第一層的高手般同一道理。別無選擇下,冷哼一聲,腳踩奇步,盡展所能,迎著薛匡似變非變的掌勢,天遁劍法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巔的弧度,全力迎擊薛匡不住擴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掌去。

薛匡的拳頭當然不會變大,只因其勢完全把他壓倒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