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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屍體都是他的親人,可是蘇北已經認不出誰是誰,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幼年時期的恐懼心裡還是難以抹平。
終於,這段記憶被蘇北強行拉扯到一邊,記憶的膠片迅速倒退。人生是個等式,有失去了的,就有得到的,能永恆滯留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定是美好的。
那天蘇北隨著父母長輩來到一個古舊的四合院,大人們指點江山慷慨激昂的談論著正事,一位老人讓家丁帶自己去玩,調皮的他用兩個玉墜甩開了家丁的糾纏,來到後院,看到一個流鼻涕的小女孩兒。
在幼小的蘇北看來他是個大人,白畫扇是個小屁孩,不過哭泣的小姑娘總容易觸動小男子漢的氣概,殊不知他在白畫扇眼裡,不過也是個豁牙子還要裝酷的小子。
那天從白家走後,蘇北第二天居然自己跑來了,從此以後,兩個囚困在家族束縛中的孩子,每天都在花園裡秘密活動。直到有一天,一直稱呼蘇北為小哥哥的白畫扇,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花園為他敞開的狗洞便堵上了。
八歲的蘇北要比白畫扇懂事,不過六歲的白畫扇要比蘇北成熟,白畫扇趕跑了她的小哥哥後,每天都嘟著嘴獨自坐在花園裡,而難纏的蘇北,用過很多方式進入這個花園,爬過牆頭,也闖過空門,但一直沒有勇氣去和她解釋什麼。很難想象兩個加起來不到十五歲的孩子,居然拿一樁婚姻這麼當回事。
十六年後的白畫扇抱著蘇北的頭,依偎在篝火堆前,眼淚撲簌簌的流在他的臉上,美的驚心動魄令人心碎。“我好後悔,小哥哥我真的好後悔,如果我沒有告密,按照我們的約定,那天晚上,你肯定會躲過一劫。”
“所有人都說蘇家的人死光了,我不相信,我每天都在那個花園等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從靈隱山區躲到雪山之中,白畫扇的衣服也被刮破了,身上有幾道明顯的傷痕。蘇家出事後,白畫扇才知道什麼是失去和珍惜,一直以來蘇北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
“小哥哥,你還記得嗎,那年我家杏花開得特別漂亮,你非要調皮把杏花都揪下來,攢成一捧灑在我身上,還說這就是結婚了。”白畫扇抽了抽鼻子,“我真是太蠢了,就因為你姓蘇,就把你從我身邊趕跑,其實我一直都不想讓你走,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
“對了,你說小年夜十二點,一定會帶我去放煙花。我……我在花園裡看到你來了,但是進不來,我好後悔啊,如果那天你跟我在一起多好。”
白畫扇摟著蘇北的臉泣不成聲,孩子就是孩子,過於純真和較真,明明兩個人想在一起,她卻狠心的沒讓蘇北進來。也正是農曆二十三小年夜的那天晚上,蘇家出了事。
白畫扇一直以為蘇北死在了這天晚上,一個轉身就是一輩子,那個凍得哆哆嗦嗦抱著一堆煙花爆竹的小男孩,永遠的留在她的記憶之中。
清冷冰純的眼淚,流過蘇北的面龐,滲進他的嘴角,猶如當年澀澀的青杏味道,也像小年夜的雪花。精神在崩潰邊緣的蘇北,艱難的睜開眼睛,看著時隔十六年才見面的妹妹,抑制不住心中的傷感,“對不起畫扇,在茫茫人海中我居然辜負了你這麼久。”
“你,你醒了!?”白畫扇喜極而泣,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蘇北臉上。
“笨蛋,我不是說過我永遠都不會死的嗎。”
聽到這句話,白畫扇咬了一下唇角,知道蘇北的記憶是真的恢復了,這句話是小時候他們在假山上掏鳥窩,蘇北滾下石頭摔得鼻青臉腫,此情此景何其相似,那時候裝模作樣的蘇北就拍著胸脯說自己不會死,會一直陪她玩。
十六年的青梅竹馬,在江海相遇,卻足足錯過了一年。而此時此刻,兩個人彷彿都回到了從前。這種感情無需用語言來解釋,彼此心靈相通。童年時期的白畫扇視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