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華服美裳她整整齊齊收拾好,依舊穿帶來的舊衣裳,一些精緻的菜餚也不是一個人獨享,反而分給了其他的奴婢。

尤其是來服侍她的那個叫桃華的圓圓臉的胖丫頭,被她喂得又胖了一圈,小臉油光水滑的,至於不給她派差事,小風也不會去找累,便把自己當做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待在屋裡不出門。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明德居的丫頭受了小風的好處,對她十分和氣親暱,原來對她不屑一顧甚至討厭的,此刻也都殷勤起來。

剛開始小風被送來,她們沒見過人,只當是二皇子寵幸過的,自然帶了幾分敵意。

可等到見了人,便歇了心思,堅定了小風的出現和男女之情並沒有關係,那麼小風受到丹華這個領頭的如此厚待就值得深思了,沒有人是傻子,誰也不願意冒著風險去得罪主子,所以見小風是個和氣的,便都巴了上來。

李成璧聽了松華的回稟,瞭然一笑:“我就說她不是個簡單的,這麼短的時間能把那群人給收服了,不容易。”

松華道:“小風娘子在這段日子並沒有與府外的人見面,只是她那個還家巷的老鄉離開長安時,她託人送了二十兩金子做盤纏,那個老翁小的也查了,並沒有什麼不妥,倒是和譚郎君關係很好,他這次回揚州,譚郎君還派了家人護送呢,而且譚郎君聽說小風娘子到郎君身邊服侍,還特地來託小的照顧幾分呢。”

李成璧沉思片刻,道:“你去告訴丹華,把人帶過來,我親自見見。”松華應了,忙去明德居叫人。

小風跪在李成璧面前,低著頭,心裡卻打起了十分精神警惕,試探了她足足半個月,到底是李成璧先沉不住氣,今天要見她,肯定憋著氣呢。

果然,李成璧的語氣不怎麼好:“聽說你把我賞賜給你的東西都分給了其他人,敢公然的收買人心,你的膽子倒是大。”又呵斥松華:“去問問,誰收了東西,哪怕是一張手帕,也都打二十板子攆出去,我府裡我不要這些眼皮子淺的奴婢。”

松華吃了一驚,可覷著李成璧的臉色,還真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得應聲退了下去傳話。

李成璧以為小風會求情,可小風卻紋絲不動,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倒讓他沒了臺階下。

李成璧道:“你可知罪?”

小風俯首道:“奴婢知罪。”說完又成了鋸嘴葫蘆,李成璧不由得氣悶,道:“你可知道,為了你的錯,那些人下半輩子都毀了,你心中難道一點都不自責?”

小風抬頭靜靜看著李成璧:“處置她們的是郎君而不是奴婢,若是郎君覺得可憐,大可以收回成命。”

李成璧被噎了一句,他算是知道了,對小風並不能像對其他人一樣,索性開門見山道:“你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風道:“奴婢揚州人氏,姓蔣名小風,家父曾是秀才出身,奴婢也做過兩天主子,只是天有不測風雲,父母雙亡,無奈之下賣身為奴,先是服侍了樂娘子半年多,樂娘子對奴婢甚是信任,遂待奴婢與旁人不同些。”

李成璧笑起來:“那你們娘子為何格外信任你呢?”

小風搖頭:“這個奴婢不能說。”

李成璧笑道:“你若是不說,我便去問樂娘子,想來她很樂意說。”

小風很誠懇的抬頭:“樂娘子也不會說的,因為樂娘子和奴婢之間的秘密便是郎君您,樂娘子愛慕郎君,曾經對奴婢吐露過心事,您去問她,她怎麼可能說?”

李成璧一愣,他倒是沒想到這種情況,細細想來,倒是合情合理,若是照著小風所言,那麼樂雅待她有所不同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她也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丫頭罷了。

可李成璧又斷然不相信小風真的沒有秘密,萬分頭痛的李成璧直到半夜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