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遠,本來是對峙的姿態,此時高大的身形僵住,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不敢置信的看了戰紅衣一眼,又回頭看看杜若。

杜若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戰紅衣臉上紅得發紫,眼中閃過羞惱。她顯然沒有在人前示弱的習慣,看著夏天,又看了等待他們一眼:“誰有空多管你們死活,我只是不想讓他陪著你們等死而已,如果沒有他,你們的死活,連我一條裙子的重要性都比不上。”

她這是對等待說的,“他”指的無非是夏天。

不過這話對等待沒有殺傷力,等待神情被她越說越平和,最後甚至掛起禮貌性的微笑來,冬天閉著眼,放鬆身體靠在牆邊,也沒有了剛才的冷厲。

夏天聞言,臉上有些尷尬,有些不忿,氣哼哼地轉過身,回到杜若身邊,習慣性地伸手想拉她,卻被杜若一手拍開。

被杜若一言點明戰紅衣的用意,即便她說得再難聽,作為男人,也不好對她表示更大的敵意了,所以隨著幾個人的心情變化,緊張的對峙氣氛,漸漸鬆弛下來。

戰紅衣當然也感覺到了,有點尷尬,然而很快重拾盔甲:“像你們這種身份的人,得罪了那些人,想好好活著,最好託庇在世家之下,只要有世家的人放出話……”

“哼,世家”

不等戰紅衣說完,夏天已經插言打斷,他繃緊臉,浮現幾分譏嘲,語氣中隱含著某種久遠的怨恨之情,那種強烈得無法掩飾的厭惡抗拒,讓戰紅衣刷地變了臉色。

包廂裡的人都看向夏天,淡青葉子和武魁更帶著幾分驚異。

戰紅衣進來之後,遭受眾人冷語,更以種種懷疑的態度對待,都始終維持著一貫的驕傲姿態,此刻她面對夏天的態度,表情終是有了崩潰的傾向,然而又勉力維持了回來,頂著夏天對她的厭棄神情,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不需要找其他人,因為你們之中,就有一個背景神通廣大到,連我們家都查不出的人,”她眼裡帶著嫉恨,和某種複雜,看向站在夏天身邊的杜若,“想必你也是世家之人吧,杜若”

淡青葉子和武魁異樣的眼光,立即投到這邊來,而她身邊的夏天,則不可置信地低呼:“小若你……”

他表情中有錯愕,更多的是不可言喻的痛苦和絕望,好像心中有什麼完美的東西,在眼前被親手打破了一般。

杜若眉角微蹙,沒想到她的現實身份,要在這種情況下提起,她頂著眾人的視線,看向戰紅衣。

戰紅衣眼中有某種古怪,像是譏嘲,又像是快意,猶如希望破滅後,想要玉石俱焚的自棄和厭世,她的目光冰冰涼涼,有些空洞幽冷,好像在說:你也是世家之人,他會怎麼對你呢?

杜若心裡,忽然明白了戰紅衣的來意,她似乎知道了夏天的某處關於世家的逆鱗,來這裡,不僅僅是想要提醒夏天此時的境況,更誤以為杜若也是世家子弟,想親眼看到,她說出這一點時,夏天會如何對她,她和夏天之間,會不會因此決裂?

戰紅衣自己,已經不可能得到夏天的愛情,夏天的態度,以及她的出身,都決定了這一點。

得不到,也要親手毀滅掉夏天的感情,以他的感情,為她的做祭奠——這就是,戰紅衣來此的初衷想到這裡,杜若心中不無震撼:這種做法,和江城那晚的行事手段,是何等相像杜若恍然間,好像從戰紅衣身上,看到江城的模樣,同樣用情至深,同樣決絕慘烈,傷人傷己這樣的感情,不是不能令人感動,但是杜若即使明知他們背後的深情,仍然不能原諒和理解,更無法成全和回報杜若抿起唇,在調開視線後,再一次對上戰紅衣的眼睛,輕聲道:“世家的背景確實強大,卻不是沒有其他勢力可以匹敵,戰小姐也知道這遊戲的水很深,怎麼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

這無疑是在否定戰紅衣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