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得了勢之後,卻恍然發現,這太安於室也是不好,她身旁竟是鬧了個固若金湯,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王氏道:“也是,一聽甯兒說要出去走走,總覺得好似馬上要出門了似的。”說完了自己又笑:“都說女兒戀娘,我這當母親的,反倒眷顧上女兒了”

錦甯笑了會又細細的給她說出京畿的事情:“……雖說女兒不在意這些,但人言可畏,六皇子那邊也摸不清是個什麼意思,出去避一避,什麼都躲開了,只是要累著孃親了。”

“府裡安生的很,累不到我”王氏笑道,她不過是一時不捨,又並非攔著不想讓她出去走走,自然也不會阻止:“你這回出門必然要出門幾個月,趁著這會不如多和那些小姐們走動走動,免得回來時,人家誰都不認得你了”

哪裡就那麼誇張了,錦甯淡笑。不過王氏說的不無道理,她與那些貴女們多半都不熟悉,人家有些甚至都是隻聞其名不聞其聲的,雖然都見過幾回,聊過幾句,但她和那些小姑娘們真的沒什麼共同語言。她也沒那個閒工夫去扮嫩應酬她們,所以關係一直都只是泛泛。

錦甯還是答應著,回了自個屋裡去列單子。其實也沒什麼可帶的,除了貼身衣物,多帶些音量也就是了,她可沒打算大張旗鼓的出京畿,到時候換上一身尋常些的衣物,略在面上做些細微的掩飾,扮作富家小公子,決計也沒人瞧得出來。

晚上的時候,又喊了琴棋書畫四個丫頭再屋裡說話。

“……這回出門不帶你們,有些不方便。”四個丫頭年歲大,身子遮掩不住,就是扮作男裝也能教明眼人一下子瞧出來,“你們在家中,我也就放心把屋子交給你們打理,小丫鬟們要管的緊一些,莫要因著我不在府裡而輕慢了。若是有誰想婚配了,便去告訴母親。”

四個丫鬟聽她吩咐的仔細,不由臉上一紅,紛紛低下頭,只如琴笑道:“便是她們不說,奴婢也會去替她們說的。”

錦甯瞅著她滿眼都是笑意,敢情訂了親的人臉皮就是厚些,又取出一疊小額銀票,遞給她:“如琴姐姐,你的婚事我大約是趕不回來了,這三百兩銀子就算作是給你的添妝。”

棋書畫三個丫頭聞言紛紛瞪大了眼睛,三百兩銀子這未免也太闊綽了雖然她們都曉得自家三小姐是個不缺錢的,但尋常嫁個丫鬟,算上給的物件首飾,統共有五十兩便算的上極有臉面了當年如珠如寶兩姐妹的婚事,還是公中出的錢

倒不是錦甯比較親近如琴,而是那時候手頭也沒那麼多銀子,倒是拿不出來。如今不同,她在皇家錢莊裡存著的銀子已然足夠她嚼用一輩子了,這還只是目前,日後……只怕更多,所以她也不吝惜這麼點花銷。

如琴沒有接過,只是搖頭:“奴婢等著大小姐回來再嫁”

“胡言亂語什麼呢”錦甯笑著將銀票塞進她懷裡,笑道:“這成婚乃是人生大事,怎麼可以耽誤?你等得,你家那口子等不等的了?就算他肯,日後你嫁了他,就不怕日後為這事被婆婆唸叨?該成親就成親,沒得為了我耽誤”

“他若不肯,奴婢就不嫁了,一輩子伺候著小姐”如琴眼圈一紅,倔道。

錦甯頓時失笑,這丫頭,平常看著穩重伶俐,這會子倒泛起了小兒女的脾氣,說這般孩子氣的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要再說這話,明兒我就把你打包送了去,省得煩心”

如琴知道小姐是在打趣自個,當下也就訕訕的臉紅,只好將銀票收好,又聽她道:“我都是兌了散碎的銀子與你,你留著自用,莫要全貼了你婆家。”女人還是留些銀兩傍身的好,底氣足,才不用看婆母臉色過日子。

又對另三個丫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