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執意不肯,最後站在他身邊了事。

宮女傳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進來,給宏宣帝磕頭敬茶。

看見皇貴妃站在一旁,大皇子妃塗素芝張了張嘴,卻猛然想起昨夜大皇子跟她說得話,又閉了嘴,同大皇子一起,倒地拜下,又磕了頭。

宮女用托盤託了兩杯茶進來,大皇子先拿起一杯茶,雙手呈給宏宣帝。又舉起一杯茶,雙手呈給了旁邊站立的皇貴妃。

皇貴妃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宏宣帝不敢接茶。

宏宣帝慢條斯理地揭開蓋子喝了一口,便放在炕桌上,又對身邊的皇貴妃道:“接著吧。論理,你也是他們的母妃,理當孝敬你。”

皇貴妃幾乎是抱歉地接過了大皇子手裡的茶。

大皇子看著皇貴妃笑了笑,道:“周母妃待兒臣兄妹慈愛,兒臣們自當孝敬周母妃。”

宏宣帝滿意地點點頭,對大皇子道:“還算知道好歹。”又問他:“給你孃親敬過茶了嗎?”

大皇子點點頭,道:“一大早就去了。”

宏宣帝“嗯”了一聲,看著地下跪著的大兒子、大兒媳,道:“有容乃大,無欲則剛。就算貴為帝王,富有四海,也當知道人力有時盡,天意不可違。且不可由著自己的性子,任性妄為。若是讓朕知道,可是不依的。”

“兒臣不敢。”大皇子和大皇子妃一起拜倒在地。

“下去吧。”宏宣帝再次抬手,讓他們退下了。

看著大皇子和大皇子妃轉身離去的背影,皇貴妃將手裡沒有動過的清茶順手放下來,問宏宣帝:“陛下可是要去上朝?”

宏宣帝看看屋子一角一人高的自鳴鐘,搖搖頭道:“還早。”又問皇貴妃:“小四起來了嗎?”

皇貴妃笑著搖搖頭,道:“小四昨兒太興奮了,比平日裡睡得晚些。今兒大概會起得遲。”

宏宣帝想起小四的樣子,也好笑,對皇貴妃道:“他們兄弟幾個,各有不同。老大看似專一重情,其實心裡頭同朕一樣,這江山社稷是放在第一位的,能對自己狠,不貪多嚼不爛。就這一點,就比他別的兄弟強。”

皇貴妃是頭一次聽宏宣帝說起這幾個皇子,忍不住好奇地問:“專一重情難道不好?”

宏宣帝看了皇貴妃一眼,道:“身為帝王,就等於自動放棄了專一重情的權利。——特別是我們范家,每次出一個專一重情的皇帝,就是大齊朝的一次災難。”

范家等閒不出情種,但是每出一個,就使大齊朝岌岌可危。

上一個情種,便是宏宣帝的父親隆慶帝。

皇貴妃想了想,訕訕地道:“如果這樣說,那二皇子豈不是……”豈不是比大皇子更合格?

大皇子和宋良玉的事,皇貴妃也從宏宣帝那裡聽到過。

而二皇子,卻是個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頑主,且聰明機敏,不下大皇子。

宏宣帝卻呵呵一笑,道:“老二啊,他是還沒有碰到那個能夠煞住他的人。”

“老大不是不專一,只是不重情。老二嗎,其實更重情。重情就會專一,只要碰到他命中的魔星。”宏宣帝對自己的兒子,還是非常瞭解。

皇貴妃對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保持距離,並不熟悉,倒是對三皇子還熟悉些。聽見宏宣帝的話,也只偏著頭想了想,便放下了,對宏宣帝問道:“大皇子大婚了,陛下打算什麼時候下旨?”問得是宏宣帝何時正式冊封大皇子為太子。

宏宣帝從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