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鎮國公夫人的緣。”上一次寧遠侯繼室裴舒凡及笄禮的時候,那時還是未出閣姑娘的鎮國公夫人賀寧馨,便挺身而出,為夏夫人的嫡親女兒裴舒凡仗義執言,讓夏夫人對她的印象十分之好。

“上一次,謙謙居然管人家未出閣的閨女叫‘娘’,若不是人家真正大家氣度,不與孩子一般見識,兩家就要結仇了,更別說正常走動。”夏夫人嘆息一聲,想起自己的兩個外孫。外祖家再好,也彌補不了親孃不在的遺憾。

“那位鎮國公夫人還是賀大姑娘的時候,媳婦見過一次,說話做事著實爽快大方,跟咱們大姑奶奶品格兒極像。謙謙叫人家‘娘’,也不是沒有由頭的。”沈氏輕笑,看著夏夫人將漱口茶含在嘴裡,又拿了個鎦金小銅盂過來接著,看著夏夫人吐了出來。

這漱口茶裡有薄荷。早起拿豬鬃牙刷沾青鹽擦了牙之後,再用漱口茶,能祛除昨夜胃裡的濁氣。

楚謙謙對這些也是看熟了的,她自己早就擦了牙,也用過漱口茶,才到夏夫人房裡來,所以並不當一回事,自顧自爬到一旁的太師椅上,用起桌子上擺著的一碟點心。這是她專用的早食。

裴府的早食,一般都是細麵包子和粗糧稠粥。楚謙謙早上不喜歡喝粥吃包子,經常不吃早食。夏夫人絞盡腦汁,讓廚房的人拿牛奶和了粗糧做出各種拇指大小動物形狀的小點心,裡面包上一點肉餡,給楚謙謙當早食。

一碟動物夾餡點心早食沒有吃完,外面的婆子已經過來回道,說是鎮國公夫人的車到了,此時正在外院換了轎子,往二門上來了。

裴舒凡已經過世快三年了,裴家的人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並不把她的名字當作禁忌一樣從不提起,而是經常掛在嘴邊,就好象她從未離開這個世上,只是去別家做客一樣。

夏夫人現在聽了大女兒的名字,也不像以前一樣淌眼抹淚地,如今只是抿嘴一笑,道:“這位鎮國公夫人真是有趣。也不知是真疼咱們益兒和謙謙,還是別有所求。”

他們裴家跟勳貴很少來往。除了姻親寧遠侯府,跟別人幾乎連招呼都不打,而鎮國公簡飛揚倒是一個例外。因為裴家的三少爺裴書禮兩年多前蒙聖恩,從文職轉為武官,調到了中軍都督府任從五品的經歷。鎮國公簡飛揚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正是他的大老闆。

裴書禮在中軍都督府待了兩年,耳濡目染,聽得最多的人和事,都是同鎮國公簡飛揚有關,不由對這個比自己小四五歲,但是已經建功立業的國公爺十分欽佩。每逢初一十五休沐的時候,他帶著一家大小回到裴府裡,都要對鎮國公簡飛揚讚不絕口一番。因此裴家的人,對簡飛揚還是頗有好感。後來又曉得對裴舒凡有恩的賀御史的大姑娘嫁給了簡飛揚,就對鎮國公府更是不同一般。

因此賀寧馨的帖子一送到裴府裡,裴家人便立刻回了帖子,邀請她隔日就入府探訪。一般的人家,就算遞了帖子,也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排上入裴府做客的機會。

賀寧馨坐在裴府的轎子裡,心裡也是百感交集。快有三年了,她終於又正大光明地回到了這個院子裡。

羅嗦一句,俺覺得宮鬥和宅鬥不一樣。宮鬥沒有對錯,只有輸贏。就像那句老話: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宮鬥就是“竊國者”,宅鬥就是“竊鉤者”。

第十九章 別後重逢 下

賀寧馨的轎子到了二門上停了下來,兩個抬轎子的婆子退了開去,賀寧馨自己的丫鬟扶風和扶柳從後面趕上來,幫她拉開轎簾,將賀寧馨扶了出來。

二門上傳話的小丫鬟一個去給賀寧馨行禮帶路,一個已經飛一般地抄了近路,去夏夫人的上房報信去了。

“老夫人、大少奶奶,鎮國公夫人到了二門了。”那小丫鬟腿腳靈便,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進了夏夫人的院子,來到堂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