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從來都是抓大放小。——你說得對,我對弟弟妹妹們,是不是很上心。”

賀寧馨恍然地點點頭,道:“明白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肩上的擔子夠多了,若還要求你在家裡也事無鉅細都要關心到,也忒離譜了。——你放心,如今我是你妻子,內院的家務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外面小心謹慎就夠了。這個家,是我們的家。回到家裡,你不用和以前一樣,繃緊了弦,不得鬆快。”

簡飛揚沒有再說話,伸手給賀寧馨拿湯勺舀了一碗山藥玉米墨魚瘦肉山雞湯,熬得有十分火候,裡面的食材都化作了濃濃的羹湯,上面又灑了幾點碧綠的青蔥,讓人看了食指大動,十分開胃的樣子。

賀寧馨晚飯時候喜好喝湯,總是吃飯前先喝一小碗熬得清淡的藥膳湯水,吃完飯之後,再喝一碗比較香濃的羹湯。

簡飛揚都看在眼裡,早吩咐了廚房的人,將一年四季進補、應景的湯食都寫了大轉牌上,每天輪著做兩樣,一年四季不重樣。

賀寧馨笑著謝了簡飛揚,接過青花瓷的小碗,拿了白玉調羹,小口小口地抿起來。

兩人不再說話,安靜地吃完晚飯,又用了扶風送過來的薄荷漱口茶,才移師到一旁的暖閣裡。

兩個人相對並坐在暖閣裡面南牆下的羅漢床上,隔著一張紫檀木夔紋四足矮几對坐。

扶柳又拿小托盤送上來兩碗剛衝的新茶。賀寧馨的是一碗銀針白毫,簡飛揚的是一碗凍頂烏龍,再配上兩三塊做成梅花樣的小點心。

簡飛揚抿了一口茶,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輕聲道:“上次皇貴妃給你送信的事兒,聖上曉得了。”

賀寧馨端著茶碗的手一抖,將些茶水灑在天藍底繡金黃色雛菊花的縐紗半臂上。

簡飛揚從矮几下面的小抽屜裡取出一塊小毛巾,給賀寧馨遞過去。

賀寧馨伸手接過毛巾,一邊搽拭著身上的茶水,一邊低聲問道:“聖上敲打你了?”

簡飛揚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道;“也不算敲打,就是提醒一聲。”

賀寧馨微蹙起眉頭,沉吟道:“皇貴妃是挺奇怪的,我也不明白她為何要對我們施以援手。”這話剛一說完,賀寧馨就想起來原因,苦笑道:“……是我的錯,這麼明顯的事情,我怎麼就沒能聯絡起來?”

其實不是她沒有想到,而是賀寧馨的心思還沒有完全從寧遠侯府裡轉出來。前世的她,為了寧遠侯府耗費了太多的心思和精力。寧遠侯府對前世的裴舒凡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家庭那樣簡單,而是她全部的事業和心血。她曾經多麼希望,能站在幕後,同朝堂上的,和朝堂下的那些男子鬥上一鬥,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老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是不是也覺得她不適合那條路?

賀寧馨暗暗警醒自己,她已經不再是寧遠侯府的人,除了那兩個孩子,她不需要再對寧遠侯府的任何人有過多的關切和慈悲的心腸。她現在是鎮國公府的人,簡飛揚是她的相公,這才是她今生的家。

“既然說到這件事,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賀寧馨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看著簡飛揚道。

簡飛揚抬頭,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徵詢地看向賀寧馨。

賀寧馨的右手緊緊地握著筷子,對簡飛揚道:“……我要跟寧遠侯府原配夫人的兩個嫡子、嫡女上契。”她知道這樣說,很不客氣。她也沒有用商量的語氣,跟簡飛揚說這句話。她直接說“她要”,而不是“她想”。

簡飛揚該敏感的時候,一點都不遲鈍,聞言立刻問道:“你已經徵得裴家人的同意了?”知道那兩個孩子是奉了聖旨,養在寧遠侯原配夫人的孃家。

賀寧馨點點頭,又慢慢地垂下頭,不敢再看簡飛揚的眼睛。她知道,她這樣做,是自作主張,是給簡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