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工夫去問。”朱老哥冷笑。

“那……”

“捉錯了人,馬上處理掉。”朱老哥轉身便走:“斃了暫時丟入地窖,晚上再帶出去埋了,快!”

“我送他上路。”準備上刑的一名大漢說,一掌劈向他的天靈蓋。

朱老哥是為首的人,大概身分較高,所以有權下令殺人,因此領先向門外走。

到了開著的房門口,似乎感覺出身後有點異樣,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對,是有點不對勁,怎麼突然之間毫無聲息了?似乎靜得可怕。

驀然心動,倏然轉身察看。

老天爺!怎麼所有的人全躺下了?

姜步虛躺在原處像是死人,而四個同伴分別擺平在四方,更像四具死屍,直挺挺地像是僵了。

“咦?你們……”朱老哥狂叫,一躍而回。

驀地陰風乍起,地面散了的包裹雜物旋走,沙沙發聲,抖散了的衣物飛起像的活物。

“有鬼!”朱老哥發瘋似的狂叫,抱頭轉身狂奔。

噗一聲響,天靈蓋一震,人重重地向前栽倒,便失去知覺,也直挺挺地擺平在房中。

這是南郊的一座大宅,西端兩裡外的大官道,直抵四十徐裡外的朱仙鎮。

平時,很少有人經過這條通向大宅的私人通道,因此,大宅裡發生任何事也無人得悉,陌生人離開官道踏入小徑,便無所遁形。

這種大戶人家遠離道路的大宅,是策劃罪案的好地方,隱密性最佳,幾乎可以完全隔絕外界的干預。

大宅內有不少房舍,卻沒有多少人走動。

堂奧深處發生不尋常事故,除非附近有人,否則聲息也無法外傳。

姜步虛出現在另一座小院子,重整的包裹改為一隻扁袋捆在胸腹前,找來一床棉被撕被單製成拖地的罩袍,頭上一隻布袋割了四個眼孔。

這時的他,已變成一個略具人物的龐大怪物。

從前面看,只看到眼孔的一雙眼睛;從後面看,也可以看到兩個眼孔,不論是從前面看或從後面看,都難以分辨前後。

房屋內部光線幽暗,即使是大白天日色近午,也視野朦朧,有些地方甚至白晝也需要點燈。

開封地勢低,而風沙卻大,秋冬之際,城北近河一面幾乎有如沙漠,所以所有的房屋,採光並不比防風沙重要,大戶人家的居室簡直陰森森鬼氣沖天。

他扮成這種妖魔鬼怪的形狀,突然現身,真可以把膽小的人嚇昏,世間不信鬼怪的人並不多。

那位兇殘的朱老哥,武功必定超人一等,但一看四位同伴無聲無息被擺平在地,看到莫名其妙的陰風乍起,竟然嚇了個膽裂魂飛,糊糊塗塗也被擺平了。

他雙手暗藏了兩根凳腳。

任何平凡的物體到了他手中,都會成為致命的武器,凳指令碼來就是短棒,用來揍人非常趁手而霸道,即使是村夫俗子,也可以用來打破人的頭。

他沿著幽暗的通道,一跳一跳地進入同樣幽暗的內堂,起落無聲,僅可看到布帛飄動。

內堂有人聲傳出,循聲尋覓輕而易舉。

這座院子的內堂相當寬闊,有兩列兼作門的大排窗,作為向內院採光的光源。

所以比通道要明亮些,反而妨礙眺望通道的視線,必須人進入堂門,堂內的人才能看到來人的形象。

共有八名男女,分三方據案高坐,一面品茗,一面商討陰謀進行的步驟。

八名男女,都是面貌陰森,年紀約在半百左右的人,內室商談,居然個個都佩帶有隨身兵刃。

上首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