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漢也不敢回答,就是陪著笑:“俺就想試試,能不能賺個銀裸子給俺小孫子買糖葫蘆吃。”

“就你?別在這裡討人嫌!”那士子伸手就來推搡,老漢也不敢反抗,被推著向後退去。

“老爺子,您的號牌,收好了!”負責發放號牌的大漢卻是毫無偏見,伸手攔住那士子,遞過來一個號牌來,這老爺子歡天喜地接了,向最近的一個平臺走了過去。

“老爺子,老爺子!”上面突然傳來叫聲,老漢疑惑地抬頭看去,發現果然是在叫他。

“這邊,這邊的比較簡單。”子柏風指著自己登上來的平臺道。

“真的假的?這位公子你可別騙我。”老漢將信將疑。

這位公子剛才做的詩他也聽到了,那是一句也沒聽懂,那文才是極高的,在他看來,只要是聽不懂的,自然是好的。

“當然不騙你,我剛才聽到他們唸了……”子柏風嘿嘿一笑,他現在修為高深,再則領域一旦展開,整個詩文會什麼能逃過他的耳目?這些人上臺之前,都會把自己的詩句找親友唸叨幾遍,徵求點意見,子柏風一一都聽在耳中,自然知道哪邊的人最弱。

其實不論是齊廬思還是老漢和孫子的對話,他都聽在耳裡。

聽到老漢和孫子的對話,子柏風卻是不由自主回憶起了當初和子堅的流浪歲月。

現在那些日子早就已經遠去,但他卻依然見不得這樣的場景。

看到眼眶就要紅。

和老漢一道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臉上坑坑窪窪計程車子,他看了一眼老漢,有些不滿道:“這種人也能參加?”

“聖人說有教無類,詩文會也對所有人開放。”主持的大漢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卻其實也是子氏族人,哪裡是省油的燈?他微微一笑,道:“公子大才,對手是什麼人,對公子並無影響,不是嗎?”

那士子也就不好再說什麼,略一沉吟,念出了一首詩來,然後對老漢道:“到你了。”

老漢有些侷促,他身旁這士子唸的詩句,他自然也是一句也聽不懂的,他低下頭去,就看到小孫子正站在擔子上,踮起腳尖看著自己。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平日裡出醜真的沒什麼,但是在小孫子的面前出醜,他不願意。

不過已經站在了這裡,他也沒什麼退路了。

“好深一口井,掛著倆木桶,井裡漆墨黑,月照一桶明。”老漢磕磕絆絆唸了一句打油詩來。

這粗粗鄙不堪的詩句剛剛念出來,頓時引來了一陣鬨堂大笑,齊廬思也笑了,笑著搖頭。

“這老漢還真有意思。”宋輝也在笑。

“好!”上方卻傳來了響亮的叫好聲,子柏風兩手拍著巴掌,正在大聲叫好。

丹桂五虎的其他幾個人,也都上了平臺之上,齊寒山和邢曲浪兩個人錯開了一些,在下面的層級,而遲煙白、遲煙紫、燕小磊三個人已經上了第三層了,和子柏風同處一個層級,此時聽到子柏風叫好,那也自然跟著叫好。

幾個在上層的人叫好,下面的許多士子也迷惑了,難道這詩句還有什麼高深的地方不成?

“好一個月照一桶明。”子柏風大聲道,“深夜打水,打的不是水,而是一桶月光啊,好意境,好領悟,這位老爺子好文采,老爺子,您該去參加大上科啊!”

這麼一說,眾人又開始品品,果然覺得也是挺有點詩意的。

不過旁邊那人頓時不幹了,大聲道:“這根本就不算什麼詩。”

“真正的好詩句,都是雅俗共賞的,用點高深的字眼誰不會?有共鳴才行。老爺子,我打過水,您這麼一首詩,我今天回去可要再半夜打桶水試試才行!”子柏風道。

“雅俗共賞?這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