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業這種老生常談已經很少有年輕人喜歡談了,但我覺得這個話題永遠都不過時。

我跟蔡青開玩笑:“蔡姐,這種四人車廂讓兩人包下來,通常是三流通俗小說香豔情節的開端來著。”

蔡青燦然一笑:“怕什麼?你給出的結局不是總能出人意料嗎?”

“也都是意料之中吧。”我說,“其實很多時候我忽略了一些不可見因素,很像走鋼絲。”

“不可見因素?”蔡青不明白我的意思。

“打個比方。蔡姐你知道現在咱們用的電腦鍵盤最初是給打字機設計的嗎?”

蔡青點點頭:“這個我知道。”

“知道為什麼這麼設計嗎?”

“不知道。”

我從行李包裡掏出膝上型電腦,給蔡青比劃。

“以前的打字機,因為打字員速度太快,很容易卡住。所以鍵盤設計成讓打字員儘可能不能快速打字的佈局。但是因為某種不可見的因素,打字機鍵盤成為了電腦鍵盤,後來取代了正統鍵盤。”

“不是因為打字機的使用率高導致的嗎?”

“有一部分原因,”我說,“單是正統鍵盤,那種能快速打字的鍵盤,從此不見了。vhs格式錄影帶也一樣,當時日本市場上群雄並起,錄影帶格式為何只留下一種vhs的呢?這種不可見因素也佔了很重要的地位。”

蔡青有點明白我的意思了,微微點頭,等我繼續說下去。

“蔡姐,您知道順時針的方向吧?”

“呵呵,當然知道。”

“那您知道以前的時鐘也有逆時針方向的嗎?雖然從功能和使用上來看,一點也不影響。”我說,,“但是最後歷史選擇了順時針,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在其作用,我們也不知道。”

我長嘆一聲:“所以,即使大方向上我們始終沒犯什麼錯誤,這些細節因素也不好說啊……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變化,咱們就都吃了虧。”

蔡青笑道:“是非成敗轉頭空不是你常掛在嘴邊的麼?怎麼?看不開了?”

“看的開。”我扭頭看火車窗外的郊野,偶爾一點燈光一掠而過;“看不開也不會這麼不要臉地往前窮追猛打了。”

我和蔡青正說著,有人敲門。

蔡青起身去開門,門口站了一個看起來神情猥瑣的中年婦女,手拿一臺小的卡西歐手提電視:“要不要看片?10塊錢一個小時。”

蔡青回頭用眼神詢問我的意思,我搖頭:“不用,我們自己帶了膝上型電腦。”

中年婦女不肯走:“電腦沒電塊,我這個有備用電池,能用10個小時。”

我跳下床,拉開隨身帶的旅行袋,亮出一兜子備用電池:“我們帶了10塊膝上型電腦備用電池,多謝關心了。”

中年婦女難以置信地看了旅行袋一眼,確定那確實是膝上型電腦的備用電池之後,悻悻走了。

蔡青關上門回來:“你還真帶了這麼多電池?”

我把膝上型電腦擺好,開啟:“蔡姐你不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拿10塊備用電池在火車上玩膝上型電腦。”

“……等等,”蔡青說,“我記得你以前還說過有個願望是坐在大城市的路邊看美女?”

“那個實現過了,我在廣州大街上坐了兩個多小時,看見的美女統統操外地口音……”

“……”

在火車上的第一天因為大家都忙得有點累,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一整天都在無聊中度過,我跟蔡青翻了翻95年福布斯財富排行榜的繁體中文版,95年福布斯在中國發布了富豪排行榜,備受爭議。中國人天性不喜歡張揚,連流傳下來的話都是“悶聲發大財”和“財不外露”之類的教誨,是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