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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謝謝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跟來做什麼……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跟著我……”楚祺溫和地笑了:“嗯,我知道。”沈琴看著這個掛著受傷的手臂,衣著簡單的男子,遲疑道:“你知道?你知道什麼?”楚祺轉頭望向那一汪碧波,“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沈琴輕笑出聲,“哈?先生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楚祺認真地看著沈琴的眼睛,突兀地說:“沈琴,如果以後你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準備離世之前先來找我,好麼?”沈琴看著楚祺認真的表情,說著不找邊際的話,眼睛卻突然又有點溼潤,他哽咽地問:“為什麼?”楚祺走進了幾步,“因為我覺得你非常了不起,所以我想挽留你,替這個冷漠的人間留點溫暖。”楚祺看著沈琴瘦弱的肩膀微微地顫抖,然後聽見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我……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說……我真的非常努力……但是他們都不要我……厭惡我……我……”楚祺打斷他溫柔地問:“答應我好麼?”沈琴彷彿在楚祺的眼中看見秋日的楓葉瘋狂而又無所顧忌地豔著,那滿目的紅色映出的溫暖使他不再寒冷,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告辭離去。
楚祺慢慢走出假山,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望著頭頂上的太陽,有些眩暈。言彥臻突然從後面出來環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你果然早就知道我在。”楚祺靠在言彥臻的懷裡,第一次覺得如此自然愉悅,因為一直以來言彥臻是那種討好別人都會讓人覺得帶有居高臨下之感,“不是你故意讓我知道的麼,偷聽那麼久,不累?”言彥臻調整了下姿勢,好讓楚祺舒服點,“跟忙著救苦救難的你相比,站一下還是可以忍受的。”楚祺轉過身,有些不自然地問道:“沈琴是個怎樣的人?”言彥臻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擺弄著楚祺受傷的手,楚祺有些著急:“你儘管嘲笑我,說好只救想救之人,不問被救之人的情況,現在又多事了。你也別說你不知道,你做事必定滴水不漏。”言彥臻對楚祺的話好像絲毫不關心,他簡單地問:“你的手怎麼了?”楚祺沒料到這個問題,“呃……”,噎住了。“它在抖。”言彥臻繼續道。楚祺轉回頭把眼光放回到自己手上,才發現會手在無意識地輕顫,難道是剛才撞的?說起來,現在還真有點疼。“沒事,也許出來久了,又開始腫起來了,”楚祺馬虎地回答,“那個沈琴?”言彥臻盯著楚祺的手,機械地答道:“沈琴,十七歲,已輟學,在多處打工,供養酗酒的父親和上昂貴音樂學院的哥哥,母親因他難產而死。”楚祺沉默良久,忽然狠狠地道:“這樣的人就該去死。”言彥臻側過頭看向楚祺,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生活的大部分時候都在崩潰邊緣,真的是很相似的兩個人,只是小祺在掙扎中求生,沈琴在沉淪中赴死”。楚祺猛地轉過頭,冷冷地道:“你查了我?也對,果然是滴水不漏。”言彥臻仍然用一貫的口吻道:“那麼小祺你在掙扎不下去的時候,記得告訴我。”楚祺輕蔑地看著言彥臻,嘲弄道:“你也要為這世界留下我?”“世界與我何干,我只為自己留你,”言彥臻的聲音醇厚而緩慢,最後的尾音帶著撩人的氣息,將語言送至人心底,“小祺,世界太大,我巴掌大的心,現在只想裝個你”。楚祺聽完這段莫名其妙毫無緣由地告白,氣呼呼地紅了臉,言彥臻這段話說給女人聽,那自然是最好的情話,而對於楚祺來說,那是難以言說的羞澀。楚祺轉回了頭,在心裡他早已給出了答案,雖然談不上喜歡言彥臻,但言彥臻的力量他太想借助了。楚祺望向遠處,微微一笑,“好。只要你真心待我一天,我就為你好好活過一天。”言彥臻凝視著楚祺半邊側臉,靜靜無聲。枯萎的草地從他們腳下延伸出黃色的風景,背後的老樹正在抖落所剩無幾的黃葉,楚祺淡淡的笑容和言彥臻專注的眼光,都被裝進了一個身穿病服的少年的畫框裡。雖然楚祺沒能如願在當天出院,言彥臻執意再讓他觀察一天,然而在出院的當天,有個少年把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