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宣政殿,房遺愛和程處亮更為緊張,特別是房玄齡還坐在一側,明顯臉色就相當不好看,

“杜荷,你知道朕為什麼叫你來嗎?”

“知道,陛下肯定是知道了我受了委屈,要為我主持公道。”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把已經到了嘴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給嚥了下去。

“朕問你,帶人去圍著楊家老宅之事是不是你乾的?”

“圍了一個楊家宅院確實是真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宅。”

“砰。”

李世民猛拍了一下身前桌案,喝斥道,

“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什麼事讓你私下帶著一大群人圍攻朝廷重臣的家宅,

是不是有一天朕有什麼不合你意的,你還敢帶人圍攻朕的皇宮?”

杜荷進來之後,一旁坐著的楊恭仁一句話都沒說,

而李世民這話也說得他心中十分滿意,

那朝那代聚眾鬧事都是深受君主忌諱的事,

就算他楊家有不是,這會兒都是小事了。

杜荷拱了拱手,開口解釋道,

“陛下,事態緊急,而且我已經讓房遺愛和程處亮去萬年縣報過官了,不信陛下可以派人去萬年縣衙調查。

我實在是著急,所以才帶人圍了楊家,

而且我也沒做出格的事,只是讓人在楊家宅院外聲討,我的人可沒踏入楊家範圍一步。”

房玄齡原本提著的心放下了大半,只要沒動手,這事就是另外的性質,聲討與強行衝擊官員宅院可是兩碼事。

杜荷這麼解釋後,房玄齡原來準備好為杜荷開脫的說辭也用不上了。

“陛下,我認為不妨讓忠毅侯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世民聽到房玄齡的勸解後,朝著杜荷說道,

“你小子把事情的給朕說清楚,不許隱瞞,不許捏造。”

杜荷心中本來也沒有打算有隱瞞的想法,這事說清楚了對他更有利。

於是就從昨日開品鑑會開始,說到了剛剛被李君羨帶人逮回來為止,全部都給李世民說了一遍。

杜荷說到楊靖和楊俊逼迫楊清風獻妻之時,李世民和房玄齡聽得臉上表情極為慍怒,

又聽到杜荷說昨晚楊家的管事帶人把楊清風造紙和印刷工坊的工人全部抓走之時,更是憤怒無比,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楊家幹出這樣的事可比杜荷惡劣多了,

說白了,這是在百姓心中種下皇權不如世家門閥的種子,

特別是杜荷還說這些人不是賣身他們楊家的奴僕,

而是再正常不過的大唐百姓,要是大唐百姓無緣無故被世家這麼強擄了去。

朝廷不給個公道,那百姓對朝廷的失望之情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這是讓自詡和立志為明君,更要做杜荷口中千古一帝的李世民絕不允許的事。

楊恭仁原本還淡定無比的等著李世民批杜荷,

結果越聽越不對勁,中途他幾次想出言打斷杜荷都被李世民狠厲的目光給瞪得收了回去,這會兒好不容易等杜荷說完,

他馬上站起來躬身朝李世民方向辯解道,

“陛下,我楊家子弟自幼飽讀詩書,知曉聖人道德倫理,斷不可有此所作所為。

這些事定然是杜荷汙衊我楊家,請陛下明察。”

楊恭仁平時忙得很,對那兩侄兒並不瞭解,

雖然那兩侄兒平日有欺凌百姓之事,但是那個世家勳貴子弟平時沒有這事,

就杜荷和房遺愛那倆廝,以前長安二傻加上長安害畜的名聲又不是假的,誰能因為欺凌欺凌百姓能定他們的罪。

逼迫自家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