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秦尚遠愣住了。

“媽媽……邱明山……江洋……林瀾……蘇柏……”

“你生命裡,對你寄予厚望的那些人都死了,你為什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揹負重鑄者之名……你值得麼?”

秦尚遠彷彿著了魔。

聽到這些名字的剎那,他的心中彷彿有一口氣丟了。

揹負重鑄者之名的自己……值得麼?

秦尚遠來不及去想,只覺得巨大的悲傷裹挾了他的心緒。

他呆呆地看著那支燃著烈焰的長槍,朝著自己的胸口墜落。

鐺。

有一聲清脆的迴響。

秦尚遠胸口的某個東西擋住了破滅之枝的去路。

秦厭和秦尚遠都頓了一下。

秦厭歪著頭,冷冷地看向秦尚遠的胸口。

溫潤的佛珠散開了淡淡的光暈,光暈構築起了一道若隱若現的屏障,堅定而安靜地擋住了熾烈的長槍。

秦厭手上用力,可破滅之枝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深入哪怕一寸的距離。

秦尚遠愣了一下,腦海之中忽然清明瞭過來。

那串儲存著某個女孩靈魂的佛珠,即便跨越了千年,也依舊在守護著他。

“秦尚遠!”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天外傳來。

秦尚遠仰頭,潔白的羽翼展開了,彷彿一道壁壘那樣將他護在了翼下。

秦厭猛地收手,眼中的猩紅逐漸蛻變為全盤的漆黑。

秦尚遠瞬間回過神來。

嗒——

嗒——

嗒——

黏稠溫熱的血液沿著破滅之枝的槍身,從他的手臂上一點一滴地滴落。

破滅之枝貫穿了秦尚遠的胸膛,他大口喘著粗氣。

潔白的羽翼仍在,女人在一旁關切地照拂著他,目光落在他胸口駭人的傷口上。

秦尚遠驚魂未定地扭頭:“羅煙?秦厭呢?”

秦羅煙明顯怔了一下:“什麼秦厭……這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

“……”

秦尚遠低頭,破滅之枝被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秦羅煙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的胸口,眼底有一抹淚光。

“長安的事情解決,臨州的夏宅來信說出了些事,將虎萌阿姐緊急召了回去……”

“我擔心你和芙羅拉,就徑直朝這邊趕……可隔了很遠,就聽見荒山野嶺裡你的聲音,像是在和誰吵架。”

“你給了自己幾拳,大吼著,就把破滅之枝捅向了自己的胸口……”

秦尚遠怔住了。

一切,都是他的幻覺。

是自己要殺了自己。

秦厭並不存在……是他自己的精神分裂了。

秦厭的人格,從十七年前回收顱骨之後就再沒出現過。

可為什麼現在又忽然出現,還要殺了他?

秦尚遠眼角抽搐,大口喘著氣。

他將破滅之枝緩緩拔出,這支銀色的槍熄滅了火焰,化為了一陣暗紅散去。

治癒用的鍊金矩陣才在胸口展開,以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療愈著秦尚遠胸口的上。

秦尚遠在秦羅煙的攙扶下靠在樹邊休息,同時也慢下來,梳理著剛才的狀況。

難道是安帕在自己體內放的東西?

安帕的人格在這個時候已經形成了,剛才他只是在偽裝欺騙,好讓自己這個對手鬆懈分心而已……

所以,那頭域外魔已經知道自己看過窺天簿了。

秦尚遠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不是蘇柏的